夜,深沉。一辆外表看极为朴素的马车在马夫的驱使之下,迅速没入深夜之中。而马车所驶去的方向,赫然就是小柳镇大牢所在方向。
此刻大牢之中,丑妇心中渐起忐忑。她在赌。赌那张秘方能否引来“珍馐坊”的兴趣。臭豆腐秘方到底值不值得争夺,看朱贵和柳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了。
但是!那是“珍馐坊”!
“珍馐坊”遍及厉唐各地!这样一个在后世可称作“连锁”的产业背后,必然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作靠山,否则,在这个君权神授,君臣父子的年代里,它岂能屹立厉唐数十载不倒!
臭豆腐秘方在朱贵等商人看来,很显商机,却不知“珍馐坊”是否能够入眼。
因此,丑妇从一开始就在赌。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把秘方公之于众!可要有一线生机,她自当拼一把!
所以,她在等!
若所料不差,因她和柳家人这事闹的小柳镇人尽皆知。“珍馐坊”只稍加打听,便知道她人在大牢之中。
今夜,今夜若是有人与她接头。她可放下大半心。
只是夜越深,丑妇眉间郁色越浓。难道她赌输了?
恰是此时。大牢过道上又传来由远及近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比柳宝通来的时候重,也嘈杂。至少有四人朝上的人数。
“啪!”一张镶金太师椅被两个青衣小厮平稳地放在丑妇囚牢前的过道上。
丑妇一惊,那张太师椅通体黝黑,看不出什么材质。却能让人感觉价值不菲!椅背上鎏金镶宝石,是什么人才能做到这般大气又奢华。这是一种肆无忌惮的风流!
平安睁大眼,眼中满满都是惊奇。他丝毫没有因为见到这样的阵仗就胆怯,反而心中涌起无限好奇。
抬太师椅的青衣小厮看起来文文静静,二人却力大无比。否则,光这能够容纳三四个人的太师椅,加上又是金银又是宝石的,想来没个百八十斤都不可能!这二人却抬起来轻轻松松。想来是抬惯了了的。
一阵黑风一闪而过,丑妇只觉得眼前一花。本能闭上眼。
“抬起头来。”磁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丑妇本能地按照那道声音的指示抬起头。
银色面具遮住大半脸孔,只于一双眼和嘴在外!
入眼被一双深潭吸进去,仿佛无底深渊,被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阿娘!”
丑妇浑身一颤,陡然清醒过来。清醒过来,方觉得浑身汗津津,背后更是黏腻地极不舒服。抬手摸一把额头,满手的**。出的全是虚汗。大牢简陋,修葺得粗糙,不知哪个年代裂开的石缝里吹来一阵冷风,盛夏的夜里,却冷的丑妇浑身一哆嗦。
她此刻用明显颤抖的手指抓了平安的小手一把。平安手心的绵软暖和,赶走了那张富丽堂皇的太师椅上斜坐的男人给她带来的恐惧和不安。
丑妇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浊气,平心静气,好大一会儿,才得以心平静下来。此刻方开始打量那鎏金镶宝石座椅上的男人。
抬眼
那男人的目光丑妇缓缓回头平安?!
疑惑从心中升起,这男人的目光锁在平安身上?!
“咻!”丑妇转回头,目光警惕瞪向太师椅上的男人!那男人的目光又漫不经心地从平安身上移开。那漫不经心,仿佛他只是被路边新奇的小花小草吸引住了,等到瞧清了那小花小草,也就没有新奇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磁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不知是不是丑妇多心,他声音中多了一份恼怒:“呵,爷看这般好样貌的童子不似是你生养。”
这男人有没有恼怒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很恼怒!
冷哼一声:“劳贵人操心。小妇人家的娃似乎与贵人没啥关系。”
那贵人鼻中一哼“爷不过是瞧不过眼。管你是亲娘还是后娘,这般好儿郎放在你身边,倒是糟蹋了。若是跟了爷,将来有大出息。”
丑妇面色一冷“小妇人不过是想与‘珍馐坊’做一笔生意,没想卖儿子!”
那贵人剑眉微挑,:“你这妇人是这龌龊心思?就算你要把这好儿郎与爷作娈童,爷还不好这一口。”说罢,轻蔑看一眼丑妇。
丑妇愕然,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这个意思吗?切,装啥正经人。你总不会替我白养娃吧?
“无论贵人是何意思,小妇人的儿子小妇人自己教。教不好,是小妇人无能,也是自家小子不争气。没听过一句话吗?是金子总会发光。”
那贵人眼微眯,这才正眼瞧了一眼丑妇。
话语一转:“那兰娘子是受你之拖办事?”
竟是直奔主题,丝毫不在平安的事情上打转。
“是!”丑妇见他直奔主题,不禁正色,端坐:“是,小妇人拖兰姐姐给贵食坊送富贵。”
“哈哈哈”那贵人陡然大笑不止,抓着身后墨守在旁的清秀相貌的带帽小厮就说:“清阮,听听,听听这话爷多久没这么乐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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