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
柳家却来了稀客。
屋子里,一阵诡异的氛围。
“好了,这事儿就是这样了。”要是丑妇在此,她肯定认识这个坐在上手喝茶的中年男人,他正是罗家的大管事。
大管事放下茶杯,从炕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这模样,是要告辞了。
但,此刻柳家人全都不愿意看他告辞。尤其是大房的人。
大房的刘氏面色惨白,眼神慌乱,她急着要抓住大管事的衣袖,嘴里喊着:“大管事,大管事,咋能!咋能让俺家的迎春嫁过去呐?”
这话却是刺到了大管事,只听大管事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就不能让你家的迎春嫁来我罗家?怎么,是瞧不上我罗家,还是瞧不上我家的大少爷?”
柳宝通脸色一白,他最清楚这个大管事在罗家的老爷面前的地位,要是能让这大管事在罗老爷面前说两句好话,是很管用的。
但是,相反,要是这大管事在罗老爷面前埋汰他们几句,同样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柳宝通不着痕迹地挡住刘氏,却问大管事:“大管事,之前都商量好的,罗老爷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大管事用手指在柳宝通脸上点了两下,狠狠叹了一声:“你小子是个人才!没被你娘老子带歪。”
柳宝通躬了躬身,大管事才道:“也罢,既然是你小子问的,我就与你说一说。”
“请讲。”
大管事又坐回了炕上“你小子那天不是带着两个妹子来小柳镇吗?那天晚上有个乞儿在怀里抱着两个泥人儿,大晚上来敲罗家大门,说是在城外的‘谭善寺’观音菩萨坐下捡到两个小泥人儿。”
柳宝通看大管事一眼,知道事情绝不简单,因而拦住又要叫嚷的刘氏。
“这泥人儿原本不稀奇,却在泥人儿底下刻了人名。一个是我罗家大少爷的名字,一个嘛,喏,你自个儿看吧。”却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匝,推给柳宝通。
柳宝通顺势接过,果然在小泥人儿的底下刻着字儿,靠近一看,柳宝通倒吸一口气。拿着木匝的手也有些不自主的抖。
“宝通,上面写的啥?”刘氏着急地问。
柳宝通不理,却惊叫一声:“大管事,这是陷害!这这这怎么还有生辰八字?!这是**裸的陷害呀!是谁这么狠毒下如此毒手?迎春,迎春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姑娘呐!这是坏人名节!”
大管事好笑地摆摆手:“没用,你与我说这个没用。我信不信无所谓,反正大老爷是信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儿,你们要不自己去大老爷面前说去,要么,早点儿准备嫁妆。
“大老爷很看重大少爷,那晚上谭善寺出了两个泥人儿,第二天清晨,就听见有人说,罗家大公子和柳家的大孙女儿原本都是观音座下的仙童,本来是该都出生在一起的,结果下凡历练的时候,跑丢了一个,所以罗家大少爷从娘胎出来就一直病怏怏的。只要啊,两个仙童再次在一起,罗大公子的病情就会好转。仙童本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
“胡说!胡说!是谁人造谣?”刘氏面色惨白,慌乱急了。却忘记了,她所说的话是否会让罗家的大管事不喜。
大管事不语,却皱眉。
只说:“这事儿啊,我们大老爷是信了的。而且很看重。尤其是在听到那些个传言之后,听人说,这些话是从一个出来历练的老神仙嘴里说出的。那老神仙还说,要不是看在这两人都是观音座下的仙童,他也不会泄露了天机。”
“俺不要当啥仙童!俺也不是那啥仙童!俺不要嫁给病秧子,俺不想守寡!俺,俺,俺就是不嫁!”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大管事的来意。门口冲进来一个姑娘家,冲着大管事就是又哭又闹,大吼大叫。
大管事皱眉,本来这柳家的大孙女就不是大家闺秀,如今还侮辱他主家,心下对柳迎春更加不喜。
“哼!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有啥区别吗?再近一步说,你柳家同意不同意,作数吗?”
柳宝通顿时面色惨白,这个话儿,他今天才说过没有多久,就在他说他大姑的时候
大管事撇撇袖子:“好了,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准备嫁妆,大老爷因着柳家大孙女是观音座前的仙童下凡,对她正有好感。娶,可是当正妻娶进门的。说不得,这传言还是真的,到时候迎春姑娘嫁进来,我们家大少爷病好了,那可是头功一件。”大管事睥睨柳宝通:“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啊,真正做得主的是你小子,该怎么做,才最好,你小子,可想清了。”
大管事笑了笑,临走还对柳家众人道:“后日我们罗家来迎亲。当初答应你们的条件,还是作数的。而且,大老爷说了,迎春姑娘嫁到罗家,大少爷只要有了好转,小柳镇的河道主簿的缺儿还空着呐。大老爷瞧柳家大爷是个能干的”
留给众人一个意味深明的笑容,大管事在暮色中离开了柳家。
今日一章太过简短,明日补偿。鞠躬拜谢,各位兄弟姐妹,祝,不老的我们,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