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舜神色微冷,缓缓移步走近她身前,说道:“你可知道今晚之事全是因你而起?荀帝居心叵测,他既然已有破坏两国姻缘之念,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日后要多加小心提防荀国之人,不要再与他们私下交往。”
云萝心头正乱,茫然点了点头。
祁舜略微侧目看向窗外,接着说:“与他因纸鸢结交这件事错不在你。不过,另一件事我倒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云萝一时不明白他的话意,迟疑着问:“我并没有打算与他们私下交往,不知三哥所指,是哪一件事?”
祁舜脸色冷峻,幽邃的眸光扫过她的面颊,说道:“你当真不知道?”
云萝茫然看向他,轻声道:“三哥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那些刺客是我招惹来的吗?”
祁舜面色隐隐带着几分薄怒,沉默不语。
云萝今夜本已遭受一番惊吓,此时见祁舜严词逼问,不由心生畏怯而后退,渐渐靠近桌案边。案上斜斜钉着一把淬毒匕首,她仓促之间右手掌心将近触及匕首刀刃,祁舜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惟恐她无意近毒,迅速飞身而来挥起宽大的衣袖,暗中使力将匕首震飞,那匕首“呛啷”一声坠落在地面上。
云萝一手扶住案头,睁大眼眸看向祁舜,秀目中泪光盈然。
祁舜见她楚楚可怜的神态,忍不住和缓语气,说道:“我适才所指,并不是那些荀国刺客。今晚冷千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房中?果然是‘巧合’吗?你不要忘记你的将来的身份是燕国太子妃,暗夜私相授受,并不是祁国公主该有的行为。”
云萝终于明白过来,祁舜并不是对荀帝派遣刺客有所不满,他所介意的,是她与冷千叶“私相授受”惟恐他们之间有男女私情。小雨密约冷千叶前来叙话的确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她的本意只是为了探究自己的身世之谜,可是,这一切又如何向祁舜解释?
她左思右想都没有万全之策,怔怔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祁舜见云萝形似默认,眼中渐渐升腾起迫人的寒意,声音冰冷说道:“是你秘密派遣婢女约他前来的?你和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你不觉得此举欠妥吗?假如今晚没有刺客搅局,你们”
云萝只觉他的话十分刺耳,不再恐惧顾忌,摇头截断他的话道:“我约冷公子前来,决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是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向他问个清楚,我们之间并不是三哥所想象的那样。”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坚定而果决。
祁舜自被立为储君之后,祁国众人无不对他敬畏至极,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有所触犯,惟恐惹怒了他。他更是万万不曾想到,看似柔弱温顺的云萝竟会鼓起勇气打断他的话语、反驳他的判断。
他并没有动怒,凝视着云萝淡然道:“既然如此,不妨说说看,究竟是为什么?”
云萝犹豫了一霎,心头剧烈斗争了一番:一旦说出真相,让祁舜知道自己仍旧心系亲生父母,至多引起祁帝祁后不悦;可是假如不将真相说出,小雨邀约冷千叶之事实在难以解释,恐怕还会因此牵连冷千叶。
她思虑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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