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归处只有垃圾桶。
“女士请留步。”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女人叫住郁潜,“这是我们老板给您的小礼物,请您笑纳。”
她将一个手提箱交给郁潜。
郁潜接过来,打开一条缝,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钞票。
全都是现金。
她有点惊讶。
女人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老板非常欢迎您下次再来,他让我转告您后生可畏,现在的年轻人果然不一般。”
郁潜明白过来。
她在楼上的贵宾区赢的太顺,但她也很识相,在赌场派人调看监控寻找她出千手法无果之后,她自觉地“输”掉了赢来的一大半筹码。
如果她当时选择另一种做法,或许现在就会被强行安上出千的帽子,届时便又是难搞的情况。
但她没有,所以这算的上是她这次识相的“奖励”。
郁潜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那就多谢了。”
出了赌场大门,天色已暮。
黄昏和黑夜交汇。
她的太阳穴有点涨,鼻尖传来新鲜的空气,肺里的乌烟瘴气似乎也一扫而空。
回到车上,郁潜看了眼时间。
六点半。
还有一个半小时,刚好来得及。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拍卖行,在附近找了个公共浴室洗澡换礼服。
海见川这次跟不进来,他没有邀请函,只能和白一起坐在车上等她。
郁潜站在拍卖行门口,身旁经过的都是社会名流。
有那么一瞬间,今天的所有经历让她产生了一种割裂感——
她好像就这么简单地跨入了上流社会,先是赌场豪赌输了八十亿,接下来还要在拍卖行一掷千金。
那个年幼的在垃圾箱里翻硬币和食物的小女孩仿佛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郁潜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这样的生活像毒蛇的毒牙,能轻而易举地麻痹人的神经,给了她一种只要抬手够一够就能很轻易得到一切的错觉。
她好几次都差点忘记她的照片其实还挂在通缉令上,这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少做梦多做事,接下来的麻烦还多着呢。
呼出一口气。
郁潜的神情恢复冷淡,她提着裙摆走进大门,将邀请函交给服务生。
服务生捧着个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是几幅半截式面具,各式各样,五颜六色,全都样式精美花纹繁复,搞得像是大学校园的化妆晚会一样。
“女士,夜间会员拍卖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服务生微笑着说。
这是为了避免麻烦的一种手段。
避免客人们在拍卖的时候竞价结仇,更是避免他们在拍卖行寻仇。
郁潜看了眼,随即指着另一边服务生手上被人挑剩下的毛茸茸的兔子面具:“我要那个。”
那只兔子面具像是暗黑童话里被砍掉的兔子脑袋,和面前托盘里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面具格格不入。
其他面具大部分都是半截式,它却是完整的能将人脸都遮挡住的。
郁潜主要是喜欢毛茸茸面具上沾着的仿真血迹,通红通红,她小时候在黑市捡的狗被车撞死了脑袋上也有这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