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收紧了手臂,在林江海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林江海就没有那么镇定了,他赶紧放下了贾清清,动作相当不温柔。
贾清清一个踉跄,再加上脚上还有伤,差点没站稳,一阵吃痛。
于是瞪着眸子白了林江海一眼。
不过,她依然不慌不忙,丝毫不在意正在拍照的呦呦,扭着身段走向了沙发,拿起大衣裹在了身上。
反观林江海要泄劲得多,步伐都慌乱了,一件衬衣翻了又翻,都找不到正反。
看他那副怂样子,呦呦觉得自己特别可笑,怎么就找了那么个人托付终身,还因为他丢了性命。
或许自己上一世就是太顺了,在家是公主,在外有人捧,脑子都不清醒了,才把自己扔进林家这个泥潭。
林江海的语速很急:“呦呦,你怎么来了?别拍了,我跟你解释!”
他一边提裤子,一边向呦呦走来。
“让她拍,我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传出去!”
贾清清说着已经走到了林江海的身前,挽住了林江海的胳膊,向呦呦宣誓着主权。
“别闹了!”
林江海赶紧把贾清清从身边扒拉开,接着就想抢呦呦的手机。
可动手的一瞬间,一道颀长的黑影从呦呦身后闪了出来,快速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
贾清清看到林亦风也有些不淡定了,她下意识地紧了紧大衣,遮住了风光无限的胸口。
她这个名义上的大表哥,看人总冷飕飕的,很容易让人产生惧怕之意。
呦呦用细长的手指轻点着手机,保存好视频,才悠悠开口:“我和大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本想领着他来参观一下我的婚房,没想到还白看了一场动作片。”
“呦呦……”
林江海刚想再说什么,贾清清就上前一步,开始疯狂输出,呦呦的话听起来满是破绽,反正脸已经撕破,不战何为。
“我看你和他是来这儿偷情的吧,他今天可差点就抢婚呀!”
“鹿呦呦,你算什么东西,本来就不配嫁入林家,现在还勾三搭四,不要脸!”
呦呦听了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那笑不假也不冷,是轻蔑地笑,嘲笑的笑。
“表妹怎么沉不住气了,你配,你配行了吧,你回头嫁入林家,我还得尊称你一声婆婆呢。”
顿时,这对狗男女呆若木鸡,呦呦的笑声还没停止,而林亦风就站在她身边,低头含笑望着她,满脸宠溺。
他的明阳实在是太坏太可爱了。
“行了,行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转头看向林亦风:
“大哥,走了,去吃火锅!”
林江海已经回过神了,他大步一跨,又想拉呦呦。
“先别走……”
林亦风见状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他立马停住了动作,也闭上了嘴。
可林亦风对他的蔑视没有结束,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子把他带回自己的童年噩梦。
他九岁那年,沈淑怡带着他第一次进入林家,拉着他给林亦风的母亲许如沁下跪。
虽然还是懵懂不知的年纪,但下跪这种羞耻感极强的行为,依然让他生理和心理都极度不适。
面对他和妈妈的胡搅蛮缠,许如沁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发疯嘶吼。
她好似在打听八卦一样问着沈淑怡:“你都给他生儿子了,他都不说跟我离婚,娶你呀?”
“你确定真的要他吗?”
沈淑怡纵然心里气得发疯,也还是得装出一副委屈相。
许如沁双手环胸,见沈淑怡只顾着掉眼泪,一句话不说,她思考了一瞬,又开口:“我呀,是最心软的人,你都给我下跪了,你想要就给你吧,这房子我也不要了。”
那感觉仿佛林盛大不是她的丈夫,只是她已经失去兴趣的一个玩意儿。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我还有点困,不陪你了。”
她起身之后,又补了一句:“女人要想过得好,要么娘家有钱,要么自己有钱,靠男人不行的。”
十岁的林亦风许是听到了动静,正从楼上往下走,他穿着贵族学校特有的衬衣西服套装,胸口金线绣制的校徽,隐约闪着克制的光。
再配上那张冷峻的脸。
林江海感觉他周身都散发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大气。
林江海不服,他仇视着林亦风,都是林盛大的孩子,为什么两个人的生活天差地别,凭什么他那么高高在上。
面对不友善的目光,林亦风的脸上并无怒意,只是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静静地打量着对方。
可随着两人眼神博弈的升级,林江海竟感受到了一种上位者带来的压迫感,只觉得头皮发麻,好像天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疯狂肆意地浇遍了他的全身,浩浩荡荡地寒意冰得他无法呼吸。
林江海被那莫名的威势吓得低了头,一眼就看到了牛仔裤上印着的奥特曼,与他一样,全都是跳梁小丑。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再没有穿过一件带动漫图案的衣服,甚至只要听到奥特曼三个字就会心悸。
事情的进展对林江海十分利好,许如沁与林盛大离婚,带着林亦风远赴小米国。
而沈淑怡成了那幢房子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他也成了养尊处优的二少爷。
可他总会时不时想起林亦风那不屑一顾的矜贵面容,好像无时无刻地在提醒他:
他不配!
所有林亦风沾染过的东西,他林江海都不配!
贾清清不知道林江海的心结,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
在林盛大的宠爱下,她觉得自己的地位远超沈淑怡。
所以,鹿呦呦又算什么!
她不能放过鹿呦呦,她见缝插针地冲到呦呦身前,玉手一扬,就要抽下去。
林亦风哪会给她偷袭的机会,手臂用力一挡,她就弹了回去。林江海是懂怜香惜玉的,赶紧扶住了她,才没跌在地上。
而贾清清因为刚才动作太大,大衣松垮,一时间衣不蔽体。
林亦风赶紧转头,尴尬地看向了幽暗的庭院。
呦呦见状又补一刀:“你难道还想跟大哥试试,好厉害哦,林家三个男人都被你收入囊中,哈哈哈!”
听呦呦连自己都调侃上了,林亦风也不管她了,赌气似的快步走出了庭院。
“大哥,别走呀,我请你吃河里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