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陈花果真没让姜峰吃饭。
姜峰洗完手脚,听着隔壁姜大石跟姜举的笑声,心早就麻木。
姜大石今天在赌坊赢了点银子,心情特别好。
看见桌上有自己喜欢的煎豆腐,忙去拿酒来下。
陈花得姜大石交上来的一百铜板,今天对姜大石难得有个好脸。
看他又抱酒坛子喝酒,没像往日那样骂他,反而笑着逗姜举,让他喊爹。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堂屋其乐融融。
在厨房煮汤的姜栖悦,跟房间休息的姜峰,显得格外落寞。
姜栖悦听着堂屋说笑声,起身用碗舀了满满一碗菜汤,飞快喝完。
喝完后,两三下把碗洗干净放回原处,往锅中添一瓢冷水。
等汤再次翻滚,她才用个大碗装了,小心翼翼端到堂屋桌上。
姜大石已经喝完一碗酒,看见姜栖悦端着汤碗过来,绿豆眼一下亮起来,打着酒嗝笑:
“小二今天脸真白净,跟剥壳鸡蛋似的,快过来爹摸一把。”
姜栖悦眉头微皱,偏头躲过姜大石探过来脏手,退后两步朝陈花道:
“娘,我回厨房吃饭。”
姜大石是个赌棍,自古黄赌不分家,担心他酒后发疯,姜栖悦立马提防起来。
陈花马着脸瞪姜大石两眼,扭头没好气看着姜栖悦:
“吃什么吃,滚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干活。”
姜栖悦被骂得心头一梗,觉得陈花是在迁怒。
可她到底太小,再生气,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低低应一声,快步离开堂屋,避开姜大石龌龊视线。
姜大石砸吧砸吧油嘴,看着姜栖悦小背影,嬉笑:“陈花,你这女儿长得越来越好看。”
陈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
“姜大石,老娘警告你,姜栖悦这丫头,老娘另有用处。
少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不然老娘剪了你!”
成婚这几年,陈花早就把姜大石屎尿性摸清楚,要不是为了姜举,她早就一脚踢了他。
现在,无论是姜峰还是姜栖悦,日后她都有大用,不能让姜大石碰姜栖悦一根手指头。
“知道了,知道了。像个母老虎一样,老子不过念叨两句,动那么大肝火做什么。”
姜大石敷衍摆摆手,绿豆眼却盯着空荡荡门口不放。
舔下油嘴,姜大石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去绿瓦舍了,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哥,哥,你睡了吗?”
姜栖悦从堂屋转出来,回趟厨房后,跑到姜峰屋外敲了敲门。
她声音很低,生怕陈花听见动静。
姜峰刚把脏衣服换下来,听见姜栖悦声音,停顿片刻,上前打开房门。
“来,快喝快喝,喝完把面碗也给我。”
姜栖悦从门口一下钻进屋,姜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一碗滚烫温暖的菜汤。
“你?”
姜峰双手掌心砍柴起一串燎泡,这会被汤碗炙烫着,泛起阵阵烈疼。
比起他繁乱心境,姜峰觉得手心疼痛,没那么难以忍受。
“快喝,快喝,等会他们出来发现就遭了。”
姜峰盯着汤碗迟疑,他既觉得是陷阱,又十分贪恋这种被人特殊呵护的感觉。
自从娘走后,再没人特地给他留吃食。
就算是姜大石,也从不管他饥饱健康,现在姜栖悦居然……
“哥?”
看姜峰站着不动,姜栖悦尖着耳朵听堂屋动静,等得心焦,直接把汤碗往他嘴边送。
“赶紧喝,等会娘出来看见,你我都要挨打。”
给姜峰灌完菜汤,姜栖悦拿起早上藏的小破碗,一溜烟儿跑出房间,独留姜峰一个人在房里愣愣出神。
月朗星稀,姜峰拖着断腿砍一天柴,晚上回来又吃面喝热汤,按理说,就算左腿疼痛不断,他也能沾床就睡。
可想起刚才吃的冷面热汤,姜峰心绪难止,神志无比清醒。
不同于前几次被姜栖悦捉弄,姜峰从她这次举动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情。
仿佛,她真的很重视自己,真的……想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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