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月离开房间后,傅寒铮吃力的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刚下床,两条长腿却软绵绵的,险些摔倒在地,他撑着床沿,吃力的走到一面全身镜面前。
镜子里的男人,额头上包扎着厚厚的白色医用纱布,脸颊上有几道被划破的血痕已经结痂,脸色灰白。
他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根本不像是姚芷月所说,仅仅只是睡了七天而已。
他伸手,轻轻摸上额头,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外,姚芷月透过半掩着的门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对管家说:“关叔,去查一下,这个傅枭,是哪里人,家里又有哪些亲人。”
“好的,大小姐。”
管家又说:“对了,大小姐,老爷说,最近姚氏在北城开了分公司,让您过去打理,练练手。”
姚芷月惊奇,阴阳怪气的说:“我爸是故意的吗?他明明知道我除了吃喝玩乐外,根本不会干正经事,他老人家竟然敢让我去北城独自打理分公司?我看他是有钱烧得慌,希望我给他败败家。”
管家笑道:“大小姐,您很聪明,只是心思不在事业上,这次老爷派您去打理北城的分公司,当然不会放心您一个人去,老爷让我也跟着去,看着您。”
姚芷月瞧了眼房间里的傅寒铮,说:“把傅枭也带上,我刚好最近闷得慌,去北城散散心也好。”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傅枭身体好点。”
“是。”
……
第二天一早,姚芷月坐在餐桌边用着早餐。
管家汇报道:“大小姐,我命人去调查傅枭,但查遍了所有叫傅枭的人,没有一个是跟这个傅枭能吻合的上的。”
姚芷月切着荷包蛋的刀叉一滞,红唇勾了勾,“呵,这家伙竟然是个黑户。”
“大小姐,我觉得,他会不会是骗了您?他也许根本不叫傅枭。”
“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骗我。”
“大小姐,在没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之前,我觉得您还是需要对他保持警惕。”
……
一周后,姚芷月带着傅枭去往北城。
经过一周的相处,姚芷月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傅枭性格很冷,话少,但目光非常犀利,姚芷月就喜欢这种狠角色,她以往认识的男人,尤其是父亲给她介绍的那些,全部都是孬种,她对那些甘愿臣服在她脚下的男人嗤之以鼻,那些男人无非是为了姚氏而对她虚与委蛇罢了。
可这个傅枭,却丝毫不买她的账。
姚芷月忽然拉过傅枭的左手,将他无名指上那枚铂金戒指取了下来。
傅枭眉心深蹙,“还给我。”
“我不!”
姚芷月非但没还给他,还将那枚戒指直接穿在了一条铂金细链子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个,就当你给我的信物。”
“这枚戒指你拿着可以,到了北城,别再跟着我。”
姚芷月轻哼了一声,轻蔑的瞧着他说:“离开我,你去哪里?你有家吗?你有家人吗?”
傅枭黑眸冷厉的剜了她一眼,“这是我的事。”
“到时候你露宿街头,可别来找我。”
她就不信,傅枭能独自在北城活下去,就算他在北城能活下去,她也会把他一步步逼回自己身边。
姚芷月最爱玩,尤其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她却不知道,傅枭不是老鼠,更不是她能下手的猎物。
……
浅水湾别墅。
慕微澜趴在傅寒铮的书房里,写着日记,可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半梦半醒之间,有一道挺拔清峻的男性身影,从逆芒中缓缓走来。
模糊视线里,男人的脸,渐渐清晰。
“寒铮……”
傅寒铮淡笑着朝她一步步走来,走到她身边时,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了她肩上。
慕微澜呆呆的望着他,“寒铮……你回来了?”
傅寒铮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嗓音一如平时低沉好听,他温和宠溺的说,“小澜,怎么趴在这里睡,会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