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啦”一边已脱去鞋袜,顺着水泵,下到塘里,站在没膝深的淤泥里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是说:“谁下去呀?”最后,有三个人实在是挤不过去,便也下去了,都是年长的。我的脚前天受了伤,当然也就人的心情不悦,活就干得缓慢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不干了,班长也无可奈何。
二班来接班,看到塘里的淤泥才出了不到五分之一,便出得慢慢的,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你们慢,我们也慢”
由此,干了六个班次,三天时间才出完。
我心里想“两天能出完吗,还是去年的人呀?”
下午一点,我们接班了。呵呵,景象与去年不同了。
起上来的预制板稳妥的放在一边,抽水泵被移动了位置。叫人惊讶的是,塘里的淤泥已出了一大半,剩下的又都是好挖的,我估计他们一定多干了几个小时。同伴们比我更惊讶,一个个眼睛直眨,脸上挂满了彩霞。班长却不然,脸上的表情严肃、庄重,不声不响地脱去鞋袜,第一个下水了,接着下去了好几个,其中有我,还有那几个好说俏皮话的人。
中午时分,泥水还是凉的刺骨,加上阴森霉气,使人瑟瑟发抖,鼻子不敢吸气。不过,一旦干起来或许是时间的关系,也就基本适应了。张兰和班长站在“口子”那边,一手提桶往上递,一手接上面传下来的空桶,来回不停。一桶泥不下三十斤,全靠一只手臂的举力。张华和刘家珍在另一边用锹向桶里装,为了加快速度,有时干脆就用桶直接挖。我和刘得付在中间传递,简直没个空,要是稍不注意,臭泥就会泼溅一身。其实,谁还在意这些呢,每个人的衣服都是湿的,脸也是花的。有时,淤泥溅到嘴里,可真不是个滋味呀。但里,塘里的气氛是浓厚的,泥水的哗哗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从那个“口子”飞向外面,张兰和张华的笑声最大,快活得很。每次泥水溅到脸上,都是一阵笑,再用手一抹,就连班长都笑了。而这时,我们到觉得不冷了,也忘记了这些泥水还含有盐呀酸呀什么的。
偶然间,我向上一瞅,呵呵,上面的景象毫不逊色于我们。两个人站在“口子”边上接桶,不停地将桶里的泥倒向斗车里“嗵嗵”的向外溅着泥水,拉车的人也不躲闪,一车一车的拉,几辆车穿梳如箭。可是,去年两个人拉一车,还慢腾腾的。
到下午五点多,塘泥出完了,仅仅只用了一天。有句古话说:“路在人走,活在人干。”真是不假,这是为什么呢?
上到塘面上,每个人互相看着,都笑了。
忽然,张兰说:“二班上午干得多,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何不将抽水泵安好,将面板盖上,明天不就可以生产了吗!”此言一出,大家都赞同。于是,刚刚洗过的手便又去摸泥了。
夜幕降临了,干了半天的活,也真的是累了,可是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回家的路上也就不再沉闷了。
一九七九年十月初稿
二o一二年六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