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地靠在黎开身后的床上醒吨。黎开这一问倒也把镜中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怎么能看见我了?!”黎开诧异不已,听这话的意思仿佛他已经存在很久了一样。手上找出刚才那一纸信笺,转身想要递给那人,就听那人又道:“你能看见我的幻化已经不错了,何况我没有真身的。”
“咻”一声,就见黎开手里的纸飞出掌心落在一处,渐渐又听到那人嘟囔:“居然还有这样一回事。”黎开拿着镜子左摇右晃,见到在床头,倚着的人儿,手里还拿着“逃跑”的信笺。黎开转过身,依然用镜子对着床头看着那俊朗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煜。”
黎开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程煜”,那人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
“玉,瑰玉的玉?”
“煜明的煜。”那人从床上跳下来坐到黎开身旁的书案上,掐了个手诀“那,你都看见了,我是灵,十几年前那老头说你体质特殊,让我感知到危险之后提醒你,但是我没有实体也没有办法真正出手帮助你的。哎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程煜自顾的说着。
黎开看着眼前的人,全然没有听进去刚他说的什么,只在心里感叹,以后可能会有人陪自己说话了。桌案上放着老道的亲笔:
取尔之体血,至于禅舒镜内,灵现,护尔周全。
“黎开,辰时未到你不可以起身,不然会有灾祸。”
“黎开,外面那些人说你自言自语,你不要理他们,他才神经病,他们全家都神经病。”
“黎开,你双亲估计一会要来了,我先藏起来,你不要露馅啊。”
“黎开,带把伞吧,会下雨。”
“黎开,走右面那条路。”
渐渐地,时间继续推进,黎开成长的越发端庄,有了程煜的提醒,她像是先知一样,能准确地趋利避害,有了作伴的“人”,自己也变得开朗了许多。黎天夫妇纵然感觉女儿平日里有了“自言自语”的习惯,但看见她近年来也愿意与人交流的可喜变化,仿佛之前那些不幸已经烟消云散,不胜欣慰。
这天,黎开正房中练字,跟程程煜讲述着自己看过书中的有趣故事。
“开儿”说着话,黎夫人自外面进来。黎开连忙收起禅舒镜,迎了出去。
黎夫人并未感到奇怪,拉着黎开坐在了床边,伸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帖子。
“开儿,过些时日便是齐侯的寿辰,他与你父亲同朝为官,相交甚好,虽身居高位,却并无跋扈之私。他这次宴请,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之后决定,带你一同前往。”
黎开睫毛微微抖动,自己自幼便鲜少出门,这次双亲让自己一同随行齐侯寿诞,别说,还真小小的高兴了一把。
黎母注意到女儿的小动作,和蔼地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
“你也别光顾高兴了,这拜帖,便由你来写吧。”黎母挪步书案旁,拿起笔朝黎开示意。
黎开欣然走过去,猛地晃了一下神,也并未在意,继续与母亲商量拜帖内容。一直到日走西头,光线渐暗,黎母才满意地拿着写好的拜帖,拉着黎开走向厅堂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