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众人各行其事。杨氏站在城楼上,亲自擂鼓。鼓声隆隆,斗大的青旗在风中翻卷,萧云帆一身甲胄,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官军浩浩荡荡从南门奔出。
哱云手下斥候来报,萧如薰出城。他昨夜为对方所败,心中正是恼怒,当下也换上甲胄跨马迎战。
两军来至一片旷野中,相聚三丈。哱云手中长枪一横,勒马说道:“萧如薰我以为你要在平虏城龟缩至死,怎么想通了要出城投降?”
萧云帆哈哈一笑道:“哱云小儿,手下败将,今日一战,吾必生擒之。”哱云仰面笑道:“你家那小娘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岂不可惜?待本将军挥师踏平平虏城再好好疼她!”
萧云帆佯装大怒说道:“无知鼠辈,欺我太甚!”说着也手中长枪一挥,催马前行。双方人马立刻杀至一处。
哱云双臂一动,斗大的枪花迎面扫来。萧云帆身形后仰,而后还击了一下。哱云年轻气盛,手中长枪如蛟龙一般,不断挑刺。萧云帆原以为此人武艺粗浅,没想到还有两下子。
以他之能要擒住哱云易如反掌,可他要成就萧如薰军功,所以并未拿出真本领。他假装了卖了个破绽,被对方瞧见,一枪刺来。他横枪格挡,对方双臂用力一压,要与他拼斗臂力。
萧云帆架开对方枪杆,兜转马头叫道:“撤!快撤!”哱云冷笑道:“好啊!想跑,没门,弟兄们,杀啊!”一时间,杀声四起,叛军向前冲来。
明军且战且退,来至南关树林内。哱云紧追不舍,叛军走到树林时,一声炮响,萧如薰的伏兵以火绳枪向叛军射去。伴随着枪管上升起的白烟,叛军惨叫声不绝于耳。
哱云吃了一惊,拨马便逃。这时,萧如薰挽起一张大弓,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羽箭,扣在弦上。嗖地一声,羽箭破空而至,正中哱云后心。
哱云狂吼一声,跌下马来,几个军士挥刀向前围攻。哱云奋力挥动长枪,长枪划了个半圆,将军士逼开。他劈头散发,双目血红,作困兽之斗。
萧如薰冷笑道:“叛贼还不受降?”哱云额上青筋毕露,大声道:“无耻鼠辈设下诡计戏弄于我,本将军岂会降你这等!”
说着虎吼一声,挥动长枪向萧如薰杀来。萧如薰接过一明军送上的长枪说道:“好骨气!我便来会会你。”
二人各使出看家本领来战,这哱云迎挺着身子,奋力苦战。十个回合后,终于气力衰竭露出败相来。
萧如薰飞身而起,一记回马枪,携万钧之力,噗地一声刺中哱云咽喉。哱云双目睁大,口中发出呜呜声,不多时没了气息。其余明军大喜道:“恭喜将军诛杀贼首。”
却说著力兔的人马还未赶到镇远关,先锋数人就被铲除,脑袋放进箱子中送回大营。原来,萧云帆来宁夏前就已联络好江湖人士助拳。
闻知哱云在平虏城战死,哱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虎目含泪,坐在虎皮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哱承恩上前安慰道:“父帅,哱云之死乃他咎由自取,您老人家不要太过伤心。幕僚南松一再劝阻他等著力兔大军到达,合围攻城。可他一意孤行,这才自取其祸。”
哱拜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老夫想一个人静静。”哱承恩等人走后,斗室内只剩下哱拜一人。他自语道:“想我哱拜也是风烛残年,半生为大明效忠,却不想被逆子害了,终要落下这不忠不义之名。云儿都是义父害了你。
如今宁夏乱局已成,朝廷派大军清剿是迟早的事。顺义王那边举棋不定,一旦朝廷大军压境,城破之日就是我灭门之时。刘东旸、许朝、土文秀辈不可信,可恨这逆子非要与他们搅在一处。老夫如今真是骑虎难下,骑虎难下!”
于宁夏城而言,据守一时尚可,要与朝廷抗衡不自量力,哱拜戍守边关数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基业,不忍付之东流。在他想来,只有两条路,第一据守而待招安;第二,设法联合鞑靼,成则自立为王,败则退居草原。
朝廷派魏学曾任讨逆总督,魏学曾是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官拜户部郎中,隆庆初年又做过辽东巡使,万历十八年又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督陕西、延、宁、甘肃军务。
对于兵事,他不像朝中其他文官迂腐,也算阅历颇丰。在他看来,宁夏叛乱根源在于巡抚党馨克扣粮饷,只要将粮饷及时补发到位,以安其心,而后一步步招安,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