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爱萍,你懂吗?”
爱萍有些震惊,他没想到风回雪如此脆弱,也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
但就算自己跟着他,也只是同情而已,她下定了决心,勇敢的抬起并没有。
这双眼睛里,藏着拒绝、冷漠。
如果用强,量那爱萍逃脱不了。可风回雪不想,他松开了手,看着她的眼睛,佯装轻松的问:“夫子,让你嫁给洪风,过你想要的生活可好?”
爱萍没有回答,但眼神里闪过明显的喜悦,风回雪心里彻底明白了。
众帮派弟子住在离皇宫不远的天然居客栈。
他们一早就收拾物件,准备回洛阳。
洪风边收拾行囊边想:“是不是要去拜别一下夫子?毕竟跟着她求学将近一年的时间。”
但内心又有些抗拒,他不敢剖析自己对净心的感情,觉得那是对依玲的不尊重。
洪风武功高强,领兵打仗伏妖无所不能,但在感情上,却很是胆怯。
“圣旨到,洪风接旨。”太监的喊声。洪风迎出,跪倒在地三呼万岁。
“洪风作为盟主,为了武林安定,不远千里去求学,更是在程太傅一案中立下大功。联考虑你婚后多年未育子女,特将净心夫子许配给你为妻。钦此。”
洪风立在客栈院中,手里捧着圣旨,不知所措。
楼上响起窃窃私语声声,洪风抬起头,葛右等人正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洪风抬头,他说:“哎,洪帮主,恭喜又当新郎官了,你说我让你去求学,没想到你去求了宗好姻缘。”
众人哄堂大笑,庆依玲在笑声中转身回房。
洪风跟进房中,庆依玲正在翻包裹,看见他进来,她说:“我给你找身像样点的衣服,去朝中谢恩,另外赶紧选好皇道吉日,迎爱姑娘进门,明年生个大胖小子,省得再让人耻笑。”
庆依玲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她把找出来的华服重重扔在床上,嘴巴瘪瘪的说:“听说这净心夫子很有文才,连王上都求不得,你可真有魅力啊,官人。”
本来庆依玲就想给洪风寻个好姑娘,此事完全可以顺水推舟的。但洪风真有了喜欢的人,她又感觉到难过委屈,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洪风独自一人走进深深的皇宫里去谢恩,秋气笼罩着座座宏伟的宫殿,萧飒肃目不可侵犯。
天空又飘起秋雨,身上冰凉粘腻,让人很是不爽快。
“什么,洪风,要本王收回成命,你凭什么?”风回雪大怒。
“王上,恕洪风难以从命。”洪风还是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风回雪来来回回的打着转,心想:要不是洪风有大功,真想直接砍他脑袋。我求都求不来,你推脱着不要,这不是要打我风回雪的脸吗?
洪风跪地无语。
“洪风,欺君犯上是要掉脑袋的,你可想好喽。”风回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王上,本来小的不想说家事,但我把王上当成我的兄长,尊重信任,如果您不嫌烦,我想说个故事......”
入夜了,洪风还是跪在冰冷的木板地上,风回雪呆坐在他的身边。
许久无言。
“原来金花是你曾经的妻子—弓雍容。”
“是。”
“孽缘啊孽缘。”风回雪扼腕。
“当年,我离开洛阳去长陵求学,看见依玲站在城楼上挥手的时候,不自觉想起了雍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两个女子一个化妖,一个至今不能有孕。王上,我负了雍容,不能再负依玲了,望王上成全。”洪风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
“王上”门口清脆的声音。
两人大吃一惊,原来是净心夫子,她浑身被秋雨浇透,看来在门外已经很久了。
“肯求王上让净心远离凡俗尘事,吾本是净心菩萨转世来普渡众生的,不得有七情六欲,更不得与凡夫俗子成婚,请王上明鉴。”爱萍跪在洪风旁边。
风回雪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苦也不是笑不成。
大殿内,辉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幕后响起悦耳笙鼓声。
众舞妓身着纱制彩装,袅袅飘来,柔软的身躯上覆盖着轻柔的彩衣。舞妓绿珠腰肢随着笙竹声摆动,仿佛只美丽的彩蝶,只听她唱道“青青柳树湖光青,湖中蛟龙无力行,长陵街头鸭声声,君子护花香苑明。蝶儿梦中有蟾蜍,天明月清雄风过,崖深壁厚水清清,高高跃起势便轻,四时羡尔寻芳去,长傍佳人襟泪行......”
如同天籁之音般,歌词如泣如诉。大臣皆陶醉在美伦美奂里。
风回雪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可惆怅的人怎么喝都喝不醉。
乐曲声中,填词人正离开那高高宫墙。她一手打着伞,一手抱一岁多的小婴儿,那小子正咧开了腮帮子哇哇的哭着,哭声随着秋雨穿过层层的宫墙,狠狠的扎在了郭妃的心上。
几个时辰前,郭妃跪在风回雪的脚下,手抱着风回雪的腿,眼睛红肿得睁不开。风回雪冷着脸什么话也不说,径真抱着一双刚过了一周岁的孩子离开。
郭妃不知道,风回雪走在来凤宫长廊下里,禁不住也潸然泪下,他自言自语道:“爱妃,都道我风回雪是无所不能,可谁懂我的难处。洪风是将才我必须要笼络,净心夫子放弃生为母亲的权力我必须奖励。不过爱妃放心,这双儿女,跟着人中龙凤,长大后绝对是肝胆英雄。”
说完,风回雪低下头去看两个孩子睁着繁星一样的眼睛,舒服的躺在他们天子父亲的怀里。
女孩衣服上绣着梅字,男孩衣服上绣着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