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满眼都是踌躇。
林丁强挑了挑眉,走了出去,来到黄乐池的身边,真心地说着:“黄大厨,今晚您的菜很好吃。特别是那一道鲜虾干捞,都胜过我在羊城吃过的了。”
黄乐池见到林丁强来了,连忙从兜里摸出了烟,微笑地回答着:“能被林先生这么表扬,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林丁强摆了摆手,“我不抽烟。对了,黄大厨,您当主厨还抽烟吗?”
黄乐池看了看两指之间的香烟,“也就在每次宴会完了之后,才会抽上这么一两根。”
男人解压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人喜欢喝酒,有人喜欢抽烟,有人喜欢洗脚按摩。
“你们这行压力是挺大的。”林丁强点着头,“从菜单设计到试菜再到成菜,背后的艰辛外人很难明白。每一道精美的菜肴,其实都凝聚了你们的心血。”
黄乐池感叹道:“是啊,熬夜写菜单的事情时常有。不过,能让顾客吃得开心,吃得满意,想来自我的价值也就实现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黄乐池接着问道:“林先生,您是京城来的?”
“对。”林丁强答道。
“我前几年也在京城里面做过。”黄乐池追忆道:“离开之后去了不少地方,来长安也是近一年的事情。”
林丁强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有门手艺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黄乐池踩灭了烟头,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钱包。打开之后,林丁强看见里面夹着一张照片,“这是我女儿,现在应该有7岁了吧。”
林丁强扫了一眼,“没在您身边吗?”
黄乐池叹了一口气,“没有。当初离婚之后,孩子判给了她母亲。我也就离开了京城。”
微风吹拂着这位四十岁男人的发梢,从眼角的皱纹来看,这位父亲还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有着无尽的思念。
“那您就没有回去看看她?”林丁强好奇地问着。
黄乐池的语气里透露着些许无奈,“电话变了、住址也变了,我几次托人打听都没有下文。可能改嫁了吧!”
说完,黄乐池就收起了钱包,又点上了一根烟。等烟雾重新升起的时候,他的脸上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林丁强足足比黄乐池小十岁。
男人四十和男人三十完全是两种概念。
如果说三十岁的男人是蓬勃的朝阳,那四十岁的男人就是枝头上的最后一朵桃花,会让人瞎想、眷恋。
但又如这般年纪一样,在多年的风风雨雨里,那颗柔软的心早就经历了人生的不断捶打,成为了钢铁,练就了笑看天下、处事不惊的品性。
唯独只有家庭的牵挂才能让这颗钢铁之心再次融化。
林丁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给黄乐池一份嘱祝福,“一定会有消息的。”
“谢您吉言。”黄乐池礼貌地笑着,这些年他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人说过这句话,“我现在只希望蔓蔓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黄乐池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了地上,踩灭之后,对林丁强说道:“林先生,我就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好。”林丁强回应道。
等黄乐池走了之后,林丁强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男人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