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商量不动,那王次翁等人却上下联络二圣与元右太后,活该找死。”
赵久也本能离他远点,然后又赞叹道:“还是当过宰相状元的人看的明白些,只是当时明白,如今怎么就不明白了,金国都已经成了过往云烟,秦桧的尸骨都不知道在何处,你们再谋划骊山之变,却怎么也推不到秦桧头上了吧!”
说罢居然还一脸惋惜,“你说说,张邦昌朕尚且饶了他一命,何况你们,为什么非要找死呢?”
莫俦一哆嗦,“罪臣......”
“住嘴,你等一介流放犯人,纵然被赦免,还算哪门子大臣。”刘汲反应过来,严肃纠正。
“是,罪人冤枉,骊山之变确实与秦桧大有关系。”他这话一说完,就看见韩世忠、岳飞、曲端等人虽未着甲,但是杀意已然沸腾,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最敏感,嘴皮子也格外利索起来,“官家巡幸杭州后江南局势大为好转,秦桧那厮越发急了,万一北伐得胜,不不,一旦北伐得胜,他就是一个丧家之犬。所以改换了策略,想在大宋军中搞腐化,但御营内部他如何插进手去,只能在太行山义军和李晋王的招安的河东路义军里掺些沙子,罪人一言不实,叫我天打雷噼,下辈子还做一个丧家之犬啊。”
韩岳等人互相打了个眼色,这种人赌咒发誓他们只当放屁,不过要说逻辑还真是如此,自从官家建立密札制度,直接联系道统制一级,连空饷都杜绝的差不多了,别说安插细作,但是李彦仙和马扩两处另当别论,他们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很难筛查到人。
李邦彦也不甘示弱,下笔如飞,拿出当年把街市俗语编为词曲的歪才,写出了秦桧是如何利用邵隆、吕和尚、张横、梁兴等人的性格弱点往他们身边派人的,那个邵隆身边的巫师就是他流放桂平时找的,是个苗族女与汉儿所生的骗子,神神叨叨的最会忽悠人。
这时刑部尚书马伸道:“即便如此,如何能证明骊山之变不是你们策划的。邵隆身边窜出的巫师,梁兴身边激将他的汉儿,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说再多也是空口无凭。再说本官也不信,他们两个小咯罗能搞出这天天大的事!”
莫俦既然成了反覆之徒,没了立场,那基本上就是顺风倒、迎风飘了。他当了多年高官,如何不知这是抄家灭族的罪过,饶是一线希望也得推脱,赶紧磕头道:“大司寇容禀告,李邦彦如何罪人不知,但罪人却是没有筹划骊山之变。北伐之后,谁也知道天下再无人能挑战官家,罪人只是身涉其中出不来而已。李邦彦你也不用瞪我,大难当头各自飞罢了。那汉儿的底细我知道,他叫高益恭,是秦桧心腹,曾跟随郑亿年南下,若是所料不差,此刻必然藏在郑家,郑修年许多北面勾当见不得人,必然受他威胁。”
这跌宕起伏的,赵久觉得真是一出好戏,完全可以改编成长篇历史小说,但是目下,“来人,穿起居郎郑亿年,请他带着静塞郡王走一趟,便知道结果了。”
——小剧场番外——
太原城楼上,李彦仙每到太阳没那么毒时都会坐在角楼上看看工程进度,其实要邵云说也没什么好看的,官家要求高,内城外还要扩建外城,作为北边商路的重要节点,而且宗知府更是认真负责的,他们当兵的有力气出力气,不然就在军营里待着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自从邵隆犯了事,晋王脸上几乎就没见过笑模样,平时去了军营就是要求加紧训练确保思想不歪,已经有好几个都头队正因为发牢骚被赶出去了。
不过今天李晋王心情好些不错,近些看原来他是在看邸报,还津津有味的,一抬头看到了邵云,还温和道:“快来看看,官家又写了一部戏,叫《窦娥冤》,立意高远,这些不为民做主的东西,就该自己下狱。”说罢差点想啃手指头,万幸想到下属当面,忍住了。
邵云忍了忍,才没说我不大喜欢这种戏剧,还是《水浒》好,可惜官家不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