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谁知道他上来后,还找不找我报仇?不可不防……。”
他们司徒家一向“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此番自然也不例外。
栾少假装笑脸,朝陈七拱手道:
“金童之死,着实是场误会,见谅见谅……。难得七哥深明大义,不怪罪我。我这就去寻一些山中老藤,接上绳子,将七哥拉上来。”
他不等陈七答话,拍了拍双手,转身就走,走时还将垂着的半截绳子全部提了上去。
栾少边走边道:
“七哥放心,起初我见山下倒是有一些老藤,应该还算结实,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说完,他心中却想着:
“前番地震,定是冥王在下面出了岔子,祸福难测。我在这儿守着也是枉然,不如就近投靠了诸葛堂主再说,好歹还能在匈奴军营混个一官半职。至于陈七嘛……,我误杀金童,若将他放了出来,那才是真正见了鬼。”
“司徒兄弟……。”
陈七想要叫住栾少,却已经得不到回应。
他刚刚听栾少离去时的口音,毫无诚意可言,最后还将救命的绳索顺走,只气得面上青一块紫一块。
只不过,他心中对栾少仍抱有一丝幻想,又不好发作,只能埋了金童,在坑底苦苦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晚,暮色苍茫。
陈七见栾少一去,杳无音信,终于相信那个小人已经将他抛弃,满腹苦水只有往肚子里面咽,悔不当初……。
他望着顶端十丈远的深坑开口,自言自语:
“我真傻。看来司徒栾那家伙,定是溜之大吉了,哪里还会回来?我要如何才能上去?”
夕阳西下,深坑渐渐暗了下来。
陈七急了。
他知道自己怕黑,一旦夜幕降临,坑底黑灯瞎火,月光也丝毫照射不到,保不住他体内之毒会提前爆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哼,杀我金童,又害我陷入了黑暗的危机之中……。司徒栾,我若能够脱离此困,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深坑底部多了一个小土包,是他刚刚埋葬的金童之坟,
陈七定在那里良久,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我刚才为何没有想到?金童至死还给了我脱困的启发。”
因为陈七在埋葬金童时,发现这个深坑的底部泥土松软合适,将之挖出来往上垒砌,倒是不难。
“挖一半,垒一半,还能用坑壁的软土。只要能垒到差不多先前绳索的高度,我便能够上去……。”
陈七趁还有少许亮光,挽起袖子,说干就干,开始徒手挖土。
他手上功夫原本不弱,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人在逃生时,能出人意料地激发出所有潜能,陈七也不例外。
没过多久,他很快便垒砌了一个陡峭的土堆,感觉高度够了,便站在上面,纵身一跃。
陈七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地面。
月亮已经升起,挂上枝头,皎洁无暇。
世间万物,有了月光的映衬,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静谧安详。
“终于上来了。”
陈七沐浴在月光之下,从未觉得今夜的月亮,竟是如此美丽迷人。
突然陈七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步履如飞。
“司徒栾倒还没走?”
他立即回头,却看见一个满身血污的绝色美女,正冷冷地盯着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