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这把铁鞭的人,居然在匈奴单于身边斟酒,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也许单于涂周围的将士都考虑过这个问题,但谁也不敢问。
因为既然单于涂能够启用这样的人,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没有人想多管闲事。
酒已斟好,香气四溢。
单于涂用两只手指,轻轻捏着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只觉一股暖流从咽喉顺延至腹中,无比惬意。
本来进军潼关之初,单于涂还没有把握能够轻松攻下这座占据天险的城池。
他们从草原进军,路途遥远,军粮本就不足,如果不是短短一天就攻下了潼关,恐怕要染指中原,还只是痴人说梦。
“潼关太守那个草包,居然放着天险不守,在外城同我军硬碰硬,中原皇帝,真是气数已尽。”
单于涂又抿了一小口酒,望向前方,洋洋得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已得探子密报,京城虽然在调兵遣将,但勤王之师的统帅,有一半已被九幽冥王收买,战局已越来越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眼前,费允年的部队,实在是苟延残喘,不足挂齿,若非那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帮助费允年苦苦支撑,他的匈奴铁骑,早就摧枯拉朽,将费允年击得溃不成军。
当前,他的三路大军已将费允年残余部队,重重包围,他就像在看一场演出一样放松,静待全歼对手的捷报。
这出戏就像是对他从草原带来部队的一点小小的检验,看看这些在草原纵横已久的斗士,到底对胜利有多少渴望?
“今年野草不旺,牛羊不肥,也该让这群压抑太久的儿郎,尝尝中原美食的味道了。”
单于涂满面春风,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远处尘土飞扬,先锋赤力木灰头灰脑,徒步奔回。
他身后跟着一群残兵败将,个个丢盔卸甲,垂头丧气。
单于涂鼻中“哼”了一声,眼中露出了一丝轻蔑。
“先锋赤力木进攻不利,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赤力木丢掉手中武器,跪倒在单于涂座前五丈开外。
他身上满是尘土,脸上嘴角也有血迹,双目惊慌失措,被百里求贤神功震慑,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大王,那边守军中有一个武功十分厉害的老头,一掌就能将我的战马击毙,我的部队损失惨重,实在是冲不过去啊。”
赤力木身后跟着回来的那群败军,也一起跪在他的身后。
单于涂闻言大怒,脸色阴冷,放下手中空杯,单掌击在案上。
“啪”。
酒壶一歪,里面的酒水眼看就要洒向桌面,却又瞬间消失。
众人看不清楚,只见那酒壶不知为何飞到了单于涂身后精瘦汉子手中,被他慢慢放下,滴水不漏。
“大胆。”
单于涂向先锋赤力木骂道:
“一群酒囊饭袋,出师不利,还敢回来?”
“左右贤王的部队分别击溃守军,只有你的中路部队冲不过去,是何道理?”
“左右,将先锋赤力木和回来的这群人通通绑了,等候发落。”
他话音未落,跪在赤力木身后的三个士兵忽然腾空而起,三样不同的武器往单于涂面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