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雷无极停止了抵抗,纷纷越过他的身旁,往铁桶阵杀去。
铁桶阵节节败退。
武王走到雷无极将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尹伦困兽犹斗,他带着大王逃不出这个皇宫,你速速去将他们寻到,就地正法,你我大事成矣。”
雷无极对着铁桶阵中的护卫一声大喝:
“我的部下,随我来。”
原本列阵的护卫杀出四人,跟着雷无极从另一个方向的偏门,往皇宫后殿而去。
那四人分别是百里求贤,植敬堂、莫戴天和燕备河。
他们四人一直追随雷无极将军冲锋陷阵,是雷无极的心腹大将。
如果雷无极死保新王的话,他们也会跟着雷无极死战到底,但四人看见雷无极已经默许了武王的武力逼宫,便也随他而去。
这四人个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是铁桶阵的中流砥柱,全靠他们在铁桶阵中,那些黑甲武士才攻不进去。
慕容寅所设铁桶阵瞬间走了这四个高手,无法久支,眼看死伤殆尽。
慕容寅身披数创,口吐鲜血,一只手里仍是拿着半截长矛,一只手里提着一口长刀,挡在尹伦劈开的大殿偏门门前。
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身前黑甲武士的尸体堆积如山,没有人能够逾越雷池半步。
叛将沈一先不想让雷无极抢了头功,见他带着四人已经从另一边出去追击新王,奋起神勇,又拿着一杆长枪向慕容寅刺去。
“我只要率军从这个门口出去,就能比雷无极快一步找到大王和尹伦,到时候头功还是我的。”
慕容寅用长刀挡住了沈一先长枪的进攻,半截长矛脱手,反向沈一先咽喉飞去。
沈一先见状大惊,身子平射,向后倒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躲开飞过来的长矛。
那长矛尾部尖头,“夺”地一声,钉入了大殿红柱,直没至尾,可见飞来力道之大。
沈一先见慕容寅重伤之下,乾坤一掷,仍是如此神勇,还不敢逼得太近。
武王对着沈一先道:
“沈将军难道不知道放箭?”
沈一先一听,如梦初醒,立即命令外围的黑甲武士取来弓箭,纷纷往慕容寅身上射去。
慕容寅为了尹伦护着新王能够多一些逃离的时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仍旧守在门口,用单刀将弓箭拨开。
沈一先弯弓搭箭,运起臂力,箭发如飞电,正中慕容寅心口,穿胸而过。
慕容寅虎目喷张,对着沈一先,大吼三声而亡。
武王见慕容寅如此忠烈,对他好生敬重,命令沈一先将慕容寅尸身收敛,予以厚葬。
正在这时,雷无极带着四员大将,提了新王和尹伦的项上人头回到大殿。
武王大喜,重重封上了雷无极和沈一先,将跟着雷无极的四人也封为将军。
武王取出兵符,交给雷无极,令他往城外调兵遣将,对外宣称尹伦叛变,杀了新王。
毕辉泰说到这里,眼睛已是老泪纵横。
“尹帅当时太信任雷无极了。他知道雷无极的本事,若是由他负责新王的安全,定是万无一失。
“尹帅没有带足够多的贴身侍卫进入皇城,老夫当时也还在城外值岗,并没有亲眼见到这件事情。
“当武王宣布尹帅叛变之后,尹帅亲近之人纷纷被捉拿入狱。”
“老夫虽然只是尹帅的帐前侍卫,但怕被牵连,自断一臂,以证清白,撇开了和尹帅的关系,苟延残喘,活了下去。”
“雷无极将军和老夫有过一面之缘,见老夫不惜自残,便向武王求情,饶了我一命,他也是老夫的救命恩人。”
“武王见胞兄已死,再无顾虑,随即登基,成为了我们的先皇。”
“后来雷无极将军奉令要进入伏羲墓,需要机关巧匠,才重新征用了老夫。”
沈梦听到这里,不解地询问毕辉泰:
“毕老前辈,您如果所说并非亲眼所见,又是如何得知当时发生的一切呢?我想这样的事情,武王是一定会严格封锁消息的。”
毕辉泰面上表情既痛苦,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老夫对尹伦元帅的叛变耿耿于怀,不停打听和调查这件事情,七拼八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晚进攻新王的一名黑甲武士,后来成为了老夫的连桥。”
“他突然飞黄腾达,酒后告知了老夫这个变故,也证实了老夫的调查。”
“这些年,老夫觉得愧对尹帅,迫于压力,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活得生不如死,但也是无能为力。”
“慕容贤侄也是慕容姓氏的后人。老夫当年若也有慕容寅将军那份豪情,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世心想:
“不知道慕容寅将军又和我的父亲慕容德是什么关系?难道当真是那么巧吗?”
毕辉泰接着对李世说道:
“慕容贤侄,老夫只希望这件事情对你了解雷家案情有所帮助。尹帅和雷无极将军均对我有恩,老夫万死不能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