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奉命去了望乡坡,还未归岭,梁师兄平日处理岭中事务,繁忙之下,难免有所疏漏...」
慕容鲁无愧他名中「鲁」字,小小的言语陷阱,立时鲁莽跌入其中,听出岭主不在,更不将那红袍放在眼中,出言更是肆无忌惮:「好一个繁忙疏漏,疏漏便就要我金鸡楼来替你们背这黑锅吗?少废话,今日我来,便是要带走丹粮,误了谷主大事,你们这恶人岭也该换换主人了。」
狂妄扫视一圈,自然便落在了那些墨门叛徒身上,眼神微眯,慕容鲁继续开口道:「正好...丢失丹粮一事,日后再说,既带回了丹粮,我看也莫要送入恶人岭了,你们就带上丹粮,随我一同回金鸡岭吧。」
本想借慕容鲁来打击一番师兄,窦柯没想到这慕容鲁竟开口让自己率人带上丹粮去金鸡岭,顿时大喜过望,要知道在慕容谷中越接近还魂崖就代表越能接近谷主慕容风凌,这是慕容谷中人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窦柯恨不得现在就离开恶人岭,心中虽喜,面上却还装出为难模样,开口应道:「鲁师兄之命,窦柯自然是要遵命,可...师父尚未归岭...不如鲁师兄在岭中小住几日,待得师父完成谷主之命归来,我等请命之后,立即动身,绝不耽搁...」
「不必,我瞧你小子顺眼,还拜那阉货做什么师父,你带上你的人,拜入我父门下,成为我金鸡楼弟子,此事就这么定了...」被窦柯寥寥数言捧得得意忘形,慕容鲁早忘了恶人岭一行人中,尚有遮面红袍人的存在,兀自开口下令,俨然一副上使嘴脸。
这一番话,终让梁冀等一众恶人岭弟子再压不住心中怒火,梁冀本欲出头,但想起慕容鲁之身份,终还是忍了下来,眼神微移,示意身旁众人莫要轻举妄动,嘴角弧度一现,立时心中有了主意,佯装为难之色,向身后始终不曾露出些许情绪波动的红袍拜道。
「师叔,鲁师兄之命,我等实不知该如何,还请师伯示下。」
在队尾的顾萧,本就不想参与其中,只想随梁冀前来,助他先行打发走了金鸡楼来使,好赶回木屋之中,唤醒薛大哥,一问霖儿、李叔等人下落,忽被梁冀这一拜拉回思绪,微抬眸时,才发现众人目光都已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闻听梁冀之言,少年暗道糟糕,适才神游,并未设法阻止,此时没想到那窦柯,吃里扒外,疾转心头,思索应对之法。
慕容鲁瞧见被一众恶人岭弟子簇拥的红袍不言,只道此人也忌惮父亲,得意一笑,开口道:「行了,我瞧你们这位师伯也没什么意见...」
口中说着,眼神已在示意窦柯将墨门叛徒
尽数带走,窦柯此时早已不在乎恶人岭中一切,一心想着拜入金鸡楼门下,听闻慕容鲁开口,当即便呼唤心腹将众墨门叛徒押解动身。ap..
瞧清场中局势墨门叛徒们立时由惊转怒,他们忍受了这几日马背颠簸,无非是想保住一条性命,如今见那伪装成红袍的少年似早已忘却了与众人之约,哪还有所顾忌,作势欲开口怒骂。
无论是找寻霖儿、李叔等人下落,还是这些墨门叛徒知晓自己非是红袍人,顾萧皆不会让慕容鲁就这样将墨门叛徒带走。
既然没有应对之策,那便以武阻拦,先拦住了人,再做他想...少年定下心思,在慕容鲁带着窦柯等人转身一瞬,踏地而起。
一众墨门叛徒正欲开口,却见那红袍身影直越过众人头顶,拦住去路,心中大喜,只道那少年并未忘记荒芜巨石之地的承诺。
窦柯本以为自己这位师伯也忌惮金鸡楼主在谷中地位,此番瞧见他拦住去路,心中惧意顿起,片刻前还是一副前行带路的奴才模样,在红袍落定身形之时,已是悄悄挪动步子,向慕容鲁身后悄然退去。
慕容鲁虽然狂妄自大,但也不傻,红袍轻功一现便知他身手远在自己之上,还有那身与父亲相同的红袍,确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先前还以为此人忌惮父亲,现在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心思一生,面上狂妄消去几分,跨前一步开口依旧:「在下金鸡楼慕容鲁,丹粮事重,还请师叔以大局为...」
「重」字未出,却觉剑意扑面而来,红袍之下,那柄熟悉的猩红长剑显现,慕容鲁的后半句生生咽下。
慕容鲁武艺平常,全赖其父,在红袍强大内力涌动之下,连连后退,窦柯等一众墙头草见了师叔大展神威,惊慌之下,亦被涌动而来的内力掀翻在地...
姬师兄自恶人岭众人现身后,始终不发一言,眼见金鸡楼要丢了脸面,眉头微蹙,终是出手。
身形瞬移,闪至踉跄的慕容鲁身前,撩开红色斗篷,现出一柄精铁长剑,反持紧握,剑斩真气一霎,紧攥斗篷,顺势回身一扇,劲风顿出,将红袍散出的真气彻底震散。
真气虽散,余威尚在,姬师兄被真气涟漪逼退数步,眉头紧锁之下,以足踏地,入地三分,方止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