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只因两人几乎已快贴向巨树树身。
立足在巨树根上,此刻断月剑上的火焰已灭,两人再度面临无尽黑暗之忧,顾萧望着面前树干,先前远观之时,就已震撼,此番临近,心中更觉震惊,斑驳树身之上,竟纵横交错,满是刀剑痕迹。
“这...难不成在我与慕容姑娘到此地前一刻,已有人先抵?”见巨树已无动静,顾萧稍定心思打量起剑痕心中暗想,星眸停留刀剑之痕片刻,却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猜想。
这些剑痕也好、刀痕也罢,虽纵横交错,但一眼望去便知,年岁久远,绝非一朝一夕所成。
“慕容姑娘,虽是唐突,但木某还想要请教一二...”顾萧开口想要问一问慕容妩,毕竟她是慕容谷中人,两人受困于此,想要脱身,还需从谷
中之事,问出端倪,或有办法。
可话出口时,却发现身侧娇媚女子,却低头不语,稍稍低头,这才回过神来,先前纵跃,许是太过紧张,直至此时,自己依旧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儿,许是攥的太紧,如葱指尖已是微微泛紫...
“你...你要问什么。”慕容妩庆幸还好此时他手中剑上火光已灭,未见自己窘境。
为免尴尬,顾萧忙抽回手来,凝心发问:“如姑娘所言,出谷之时,需佩你手中那柄猩红长剑,可曾听说过,如未佩宝剑,却会如何?这么些年,你可曾听说过有人不请自来,或逃出过慕容谷?”
收敛心神,慕容妩细细回想自己当日出谷情形,但却不曾想起丝毫有用的线索,只得依少年所言,回想自己在谷中所见所闻,喃喃开口:“在谷中多年,倒是听谷中人说起过...入谷之后,便再出不去了,但...还是有人在不停地设法入谷...师...有人曾与奴家说过,以奴家功力莫要好奇尝试,不然定会送命。”
瞧见慕容妩欲言又止之状,顾萧心中暗叹,想来是慕容谷中规矩森严,口风如此之紧,问起这些,慕容姑娘皆如此之态,如再问她风凌当之事,恐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复,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却听慕容姑娘轻呼声起。
“啊...对了,她老...那人曾说过,有一人当年入谷后,直言要以手中墨,尽录
江湖诸事,他曾与谷中同奴家提起此事的人相谈甚欢,她...对此人甚是信任,可后来...后来那入谷之人,不知何故,却偷了什么物件儿...逃了出去,其中内情,奴家却不知晓了。”
担心自己之言对少年无用,慕容妩说得磕磕巴巴,甚至连眼神都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言毕之时,侧目望向少年,见他并未露出恼怒之色,反是剑眉紧锁,似陷苦思。
“没错了,慕容姑娘口中所说入谷之人,尽录江湖事,后又逃出慕容谷的,定是重阳笔,可他已死在何家堡中...等等,偷了物件,逃了出去...”顾萧暗想,细细研读慕容妩之言,似是抓住了关键所在,但欲再追问之时,却瞥见慕容妩,那不知晓内情之状,干脆放弃追问之想。
既然从慕容姑娘口中问不出,只能将希望放在眼前的巨树之上,后路已断,看来只能从此树下手,先前就担心此树蹊跷,又经历枝干之围,此番要探,少年不得不强打起十二分戒备应对。
侧目望去,混沌黑暗之中,不见尽头,定下心思,开口言道:“慕容姑娘,此树之巨,闻所未闻,咱们先探一探有甚玄机,或有脱身之法。”
听得少年不再问起慕容谷中之事,慕容妩终是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回想起适才枝干之围,心有余悸道:“咱们当如何查探?”
“巨树枝干的汁液堪比化骨之毒,不能轻
易登树,既是树木,无论树龄几何,总有边界,咱们就沿树根而行。”
既定查探之法,顾萧扯下一片早已褴褛不堪的青衫衣角,寻得树身凸起之处,系于其上,而后不再耽搁,立即动身,沿立足之地,试探向一侧缓步行去...
一片混沌之中,少年在前缓步探行,身后慕容妩则紧随戒备身后,两人身影渐没入黑暗之中。
心中默默计着步履之数,以步伐丈量着宽度之余,亦在观察着巨树树身,心中暗忖:“以步伐计算,已有一二十丈了,却仍不见衣角,这树到底有多粗...”
正想间,却见眼前树身之景忽变,立时止步,身后慕容妩也察觉少年停下步伐,回转身来,顺着少年目光所致望去,瞧清眼前之景,顿时哑然。
二人面前树身,竟不似寻常树木环圈成干,呈现二人眼前树身,如同被外力竖切劈开,呈现裂隙之状,且至此处,已再不见树身...
即便顾萧历经生死数次,又游历江湖,但眼前之景已超乎心中认知,此时也觉心房急速跳动,犹如有人以鼓槌不停砸击...
此树如此巨大,竟会被竖切出如此裂隙,到底何种力量,才能做到...喉结翻动,勉力平静几分,顾萧挪动步伐,慢慢凑近裂隙边缘,向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