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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闻令,以为主帅会下军令,就此罢兵之时,却听淳于复那自信之声再度响起:“点燃火把!”
不解回首,晋军将士不解望向主帅,见他立马西隆山前,不曾回首,只目光灼灼盯着山中一处,似发现了什么,适才军中偏将纷纷上前劝道。
“主帅不可,我军为引齐云出子阳谷,那些粮车之中用的乃是部分真粮,且不提粮草一事,便是我军分兵,眼下已只有两万余众,想要搜山,实是难上加难...”
“是啊,前方设伏,还等待我们给齐云军致命一击,若是我军不能及时赶到,只怕无法困死齐云军!”
“主帅...”
不等几将说完,就见淳于复已抬手止住,微微侧首,带着些许失望,更凝不容置
喙语气道:“不是才教过你们,活人比死人有用吗?”
“可那些齐云轻骑已全部身死...”众将依旧不曾领会主帅心思。
收回目光,微微摇头,淳于复喃喃开口,却让众将顿时恍然:“数百齐云轻骑身死,你们知,我知...可逃入西隆山中的那两人,却不知道呐...”
众将领会之时,听得主帅之言传来:“去调来一营士卒,脱去甲胄,换上那些齐云轻骑服饰...本将要亲自率军,擒住那少年。”
“得令!”
......
却说山中于烈不顾少年推辞,将他扶上马去,于烈牵起马来,望雁北方向寻小路而去。
才将动身,却听山下传来呼喝之声,言语之中,满是嘲讽不屑,顾萧二人忙侧耳听去,终是隐隐听清山中呐喊。
“你二人只顾自己逃命,却不管麾下兄弟生死了吗...”山中本就空旷,晋军齐声呐喊不停传来,带着阵阵回声,响彻西隆山中。
闻言神色骤变,不待少年开口,于烈已是抽刀在手,向东北方向一指,冲少年开口:“木兄弟你只管向东北而行,直到瞧见山中小路之时,无需寻路而走,继续西北行去,约莫两三日时辰,应就能望见雁北城...”
言毕之时,转身欲行之际,却被身后少年虚弱之声阻住:“于大哥要去哪?”
“麾下兄弟未亡,我怎能独自逃生!此去便是一死,也要同他们死在一起!”心急
之下,于烈拔脚便行。
才堪堪走出十余步距离,听得身后少年虚弱之极声传来:“于...大哥此去,必中淳于...之计...”
蓦然回身,于烈止步,瞬间明了少年言外之意:“木兄弟是说...”
“数百轻骑,对上两万人马...这些晋军如若想留下活口,便不会在追你我时,下死手追杀...看来那淳于复已率军追上了。”顾萧虽是伤重,但玲珑心思未变,无力伏在马背,说出心中推测。
于烈对少年之言深信,但心中挂念麾下将士,不愿放弃一丝机会:“但若真的还有兄弟未死在晋贼屠刀之下呢?”
“他们若要杀俘,便不会以此高声呐喊,无非就是想引出你我尔...这西隆山中木林丛生,咱们需要等...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等到他们火把耗尽,才是一探之时。”顾萧一如于烈一般,忧心真的有齐云士卒被晋军所俘,也想要一探究竟。
于烈见少年不愿独自离开,心中更忧:“可你的伤...”
“敌在明,我在暗...眼下时辰尚早,我先寻一处暂时疗伤,待恢复些许,才是咱们探营之时!”少年笃定开口。
于烈正想开口,却见少年耳廓微动,知他虽内伤沉重,可武境修为却在,忙噤声持刀,一跃至其身旁。
“眼下是木兄弟最虚弱之时,可山下晋军应还不曾发现我们...此时会有谁出现在西隆山中?”心
中暗忖,于烈顺少年目光凝视之处,持刀戒备。
向伸手从剑匣之中取出断月,怎奈伤势太重,更无法运功,顾萧只能听着树丛沙沙声响逐渐靠近...
于烈虽无内力,可也是常年征战边境之将,响动渐近之时,终是听到响动,微瞥马背上的少年,瞬间拿定心思,当即横刀遮面,单掌下压,摆出军中以命换命招式,准备在那声响现身一瞬,如是敌人,则用自己性命护住少年离开。
“沙沙——唰——”一道身影从林中窜出,向于烈、顾萧二人疾窜而来。
挥刀一跃,于烈身形腾起之时,足见踏在马臀之上,让战马能驮少年离开,自己则借力迎上来人。
军阵刀法凌厉,仅是横刀一斩,狠辣尽显,于烈不敢有所保留,全力对敌,可刀锋过处,对方不仅不曾显露慌张,反是回身避开这刀,顺势从腰间抽出一物,点向于烈胸前穴位...
没想到来人武艺如此高强,于烈单掌微压,使出军中擒拿功夫,锁住对方手腕,将其从半空拉落地面,军刀使力,想以刀锋伤敌。
可还未曾发力,却听来人开了口,非是冲着自己,反是望向马背上的少年惊呼。
“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