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无...不言!”胆寒之下,不假思索。
“很好!”少年似是满意,转向另外一人。
见到那双如星眸,另一人早已吓破了胆,此时方才回神,忙欲开口:“我...我也愿...”
可还未等到话音落,已是再度望见了如月剑光划过眼帘,再想开口,却已张口无声,只觉胸前温热一片,无法低头,但已能从身旁同伴眼中惊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之景暗下,随即再不闻任何声
响。
看见又一同伴尸首倒在脚边,少年目光随即转向自己,死士再不多待,惊慌开口:“我等一百三十人,奉公子、长老...还有那人之命,分...分作三路,一路来寻这...这将军,另外两路人手,分别突袭云来客栈与北城门守军,事成之后,在城中各处放火,引城中大乱。”
“公子、长老?”少年自言自语,想起当日夜袭高登巡守军的两个匪首,暗自思忖自己昨夜在药坊之中推断果然没错,以那蒙面人之身手看来,就是这两个匪首中年长一人。
顾萧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想从死士口中确认一番,暂敛心思,开口追问道:“那人是谁?”
“小...小人不知,也只夜中见过那人一面,只...只是隐约听闻公子唤他...上使...吕大人。”
死士竹筒倒豆,将自己知晓之事,尽数说出,瞧见少年蹙眉之势稍缓,心中稍定,暗道自己这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可还未等死士庆幸一瞬,却听少年带着杀意开口:“城中放火...引得骚乱...着实该死!”
闻言失色,死士知道少年口中之言意味着什么,带着凄惨开口:“你言而无信,你说过...你...”
顾萧懒得听这聒噪之言,手中断月轻挥,将此人性命收下,随即转头望向雁北城南,心中暗道:“南城暂且无事,只希望于兄能及时赶到孙将军那。”
随即目
光上移,抬首望向南方,喃喃开口:“江姑娘,尺信大哥,你们得快些赶来...”
声落之际,适才少年立身之处已再不见其身影,只留下十余死士尸首横列街面之上,若有眼尖之人,方能瞧见夜幕之下,青衫身影跃向云来客栈之姿...
——
夜色之下,于烈咬牙前行,甲胄虽护住他的性命,但死士刀法凶猛,刀刀索命,早已劈开甲胄,划开皮肉。
赶路之下,身上几处伤口已在不停渗血,顺着甲胄而下,在地面留下长长血线,万幸那些死士杀手皆被少年所阻,不然依这满地血迹,杀手寻来,哪还能逃脱。
已能遥遥望见高耸城门,甚至内城门下亮着些许火光的值守士卒身影也已能望见。
失血过多,让于烈面色苍白,脚下步伐也已踉跄不止,平日里似寻常衣衫一般的甲胄,此刻也是重如千斤,只凭行伍之人的毅力在勉力前行。
再行数丈,见得灯火已亮,于烈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开口呼唤值守士卒,开口之时,声音微弱,连自己都难以听清,眼前之景已渐模糊,终是撑不住跪于地面。
眼见值守士卒依旧没有望向自己这一侧,迷离之际,忽地想起一法,用手按住腰间军刀,使出全力以刀鞘撞向自己身上甲胄。
“哐...哐哐...”
撞击之声在寂静长街上甚是明显,内城门下的两个值守终是听到了响动,寻声望去,终望见寂
静长街之上的那道身影...两个士卒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目中看出了警觉。
“你们几人跟着我上前查探,你快去禀报孙将军!”伍长模样的雁北军士卒,开口下令,随即带上几人向着发出声响的人影奔去。
前去禀报孙偏将的士卒大踏步上了城楼,但却并未发现有人阻拦自己,疑惑之下,忙快步而上,将将登上城门之际,却见城楼之上火光通明,守城之将孙将军,正凝立城楼,望向城下。
瞧见此景,报信士卒一时间忘却了报信之事,顺着孙将军目光向着城下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将士卒三魂七魄惊飞,夜色之中看不清城下之景,但趁些许月色与城楼之上的火把之光,还是瞧见了城下迎风飘动的大纛。
黑金绣边大纛之上,“巡守”二字映入士卒眼帘,慑的报信士卒已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开口:“难...难不成...巡守军要反?”
城楼之上顿时弥漫紧张氛围,许是在这等氛围影响下,守城将士已如紧绷之弦,张弓搭箭,滚石落木,早已齐备,稍有声响便会发出,就连报信的士卒亦被此等紧张所染。
恰此时分,听得城楼之上响起自家将军军令之声。
“都干什么,将手中兵刃都放下,这城下可不是敌人,是你们的军中同袍!”瞧见麾下士卒已有张弓搭箭者,孙偏将眉头一挑,开口喝止。
似被将军一身喝令唤回了心神
,空气中紧张氛围顿时消散,随即再闻将军下令。
“先锋营三十骑虽我出城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