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她早就猜到自己怀孕这件事瞒不过晴鸢,但见她一直没什么动静,心中便有了几分侥幸。如今这几分侥幸也被彻底打破,她不由便有些忐忑。
然而仔细看看晴鸢的神色,与平日也并无两样,说起怀孕之事的时候,也颇为平静。再看看对面的李氏,已经给胤禛生了一男一女了,却还是好端端在这儿坐着,想来这位嫡福晋应该不会是那种太过心狠手辣的人吧?
况且听到晴鸢说让她自己把消息告诉胤禛的时候,她的心中确实是松了口气,并且心生感激的。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她不希望由其他人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她要亲口对他说,跟他一起分享孕育新生命的快乐。
想到这里,她不禁便柔和了眼眉,一时间,温婉的笑容如细雨清泉。
晴鸢默默地看着,微微垂下眼帘。
到了晚上,胤禛回到家里,本应是歇在晴鸢房里的时候,晴鸢却笑道:“爷今儿个可不能歇在妾身这里,还是去找年妹妹吧,她可有话儿跟您说呢!”
胤禛不由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三分戏谑、三分凝重、三分怨怼、还有一份不满地说道:“为什么?就为了她怀孕的事儿?”
晴鸢沉默了一下——他果然是知道的。
再抬眼,却已经是云淡风轻,她笑道:“爷,人家年妹妹可是满心欢喜要亲口告诉您这个好消息呢,您就算知道了,也得捧捧场,做下戏也好啊!”
胤禛心头一紧,低头紧紧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蛮横地撬开了那两排贝齿,钻进她的嘴里搅动着一池春水,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她。
晴鸢大口大口喘着气,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可不像他是个练家子,文武双全,身体自然健壮得多。他这般吻她,难道是想闷死她么?!
看到她的眼神,他反而笑了,有种安心的感觉。他宁愿她这么怒气冲冲,但却生气勃勃地瞪着他,也不愿看到她那平淡无波,仿若事不关己的陌生冷清,那样会让他感觉她离他很远、很远,并且似乎永远也无法触碰。
“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问道。
他的身体确实比她好,但却比她心动,所以说,情动这种事情,与个人强弱无关。
晴鸢一愣,有些迷糊地问道:“什么怎么做?”
其实她是明白的,只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做。而且她也不愿这么做,凭什么他自己造下的孽,却要让她来承受这因果?
胤禛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底去,揭开她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可惜她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很好,永远也不可能有人能破门而入,采摘她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凝视了半晌,他终于挪开了眼神,放开了她,淡然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望着他似乎有些忿忿的背影,晴鸢轻抚着方才被他吻疼的唇瓣,无声一笑。
转身,这段小小的插曲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虽然年氏的怀孕对李氏等人来说无异是个巨大的威胁,但对晴鸢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而且是胤禛表面上宠爱、私底下态度不明的妾室,还不至于对她构成什么影响。退一万步说,就算胤禛真的宠爱年氏,难道自己就没办法收拾她了吗?
四贝勒府,毕竟还是自己做主的!
刚开始的时候,李氏、宋氏等人还指望着晴鸢会出手对付年氏,然而等来等去,五个月过去了,眼见着年氏的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晴鸢还无动于衷,她们这才算是悟了——敢情这位嫡福晋真的就没打算干预啊!
想想她们怀孕的时候,晴鸢也是采用这种不闻不问的方式,不干涉怀孕生子,却也不会多么照顾。该有的少不了,不该有的也不会多,完全就像与她无关似的,李氏等人不由都是一阵气闷。
既然晴鸢无动于衷,妾室们自个儿就动了起来。她们原以为嫡福晋会对这个年侧福晋与众不同,但如今看来,倒也与她们并无二致。也就是说,她不会管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只要不牵涉到她和她的孩子们,只要不是太过火,她们愿意怎样折腾都无所谓。
虽然其中有人不忿她这种明显的借刀杀人的伎俩,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她们地位不如她,而且年氏也确实对自己构成了威胁,那么明知被人当了一回打手也只能认了。
然而在她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之前,府中却又有了变故。
其实这样的变故大家也都习惯了,毕竟府里许多人都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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