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托关系转到了我们协和。
那时候我才升成副院长没两年。
女孩的家属一听我是协和副院长就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老实说,我那会心里也意气风发,拿着好几种抗生素联合治疗。
但女孩一点起色都没有,用了两天后才改换抗真菌和抗病毒的药。
但女孩身体好像已经耐受了,各种药物治疗效果都非常不好。
当时田飞龙也跟我一样,对这名患者都非常上心。
刚入院那天……田飞龙就建议我用抗真菌的药。
但是我没听他的意见,用的二线抗生素。
后来换药之后女孩药物耐受了,田飞龙这家伙就跟我过来吵。
说这女孩极有可能就是真菌感染,说我没有及时换成抗真菌药……
当时我也心高气傲的,本来我也是科室主任加副院长,所以就跟他吵起来了。
那次是我俩争执的最厉害的一次。
结果后来没两天这女孩就去世了。
感染情况扩散的非常严重,入院的时候女孩还能笑,还能吃东西说话。
结果死的时候……
哎!”
说到这,康彦明停了下来,脑海中的那副画面仿佛又浮现出来了。
一具苍白且骨瘦如柴的尸体,且尸体上还到处都是脓液和溃疡一样被腐蚀的伤口……
家属悲痛欲绝的哭声连带着这幅画面一起回荡在了康彦明的耳边。
“你就是个庸医!你一开始怎么说的?说一定能治好我女儿的啊!结果现在呢?庸医!就你还协和院长?!呸!”
“你庸医!你还我女儿来!你不是说能治好的吗?呜呜……我的女儿啊!你才17岁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康彦明!你这技术别当医生了!回家养老吧你!”
“为什么你们医院连死因都不知道呢!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协和吗?!”
家属在办公室外面骂了很久,康彦明一声不吭的全接下来了。
因为一直没找到原因,后来女孩的家属就同意了尸检。
检验人员在颅内发现了有成片的霉斑。
当时把这霉斑也送检了,还是只能看见花朵形态。
并且最后死亡证明上面的诊断也写的是:肺芽生菌病待查?
因为抗真菌药效果不明显,所以只能是肺芽生菌病待查。
张易看了看康彦明又问道:
“那后来呢?就没有怀疑过马尔尼菲蓝状菌吗?”
康彦明摇摇头:
“我后来确实有怀疑过,但当时这女孩都已经去世两年了。
怀疑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
一句‘人都死了’,张易听出了康彦明语气里的无奈。
从那以后俩主任就再也不对付了。
田飞龙不想跟康彦明搭班,也没办法辞职,所以就跟金正伦申请的另外开一个急诊二组。
金正伦见两人水火不相容也就只能答应了。
一直到现在,两人还是这样。
一个管理一组,一个管理二组。
沉默中,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急诊。
刚一回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救护车鸣笛声。
“康主任,来了个不明原因双手发紫且长水疱的病人!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