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竟然还配个小洗漱间,这也太高级了。
“以后我住这?”
“对,这屋归你了。”
“哥,你是多大的官哇,分这么好的房子住?”
“哈哈哈,这是用俺爹的钱买的,分房你想的美。多大官也分不到。”
淮海解放后,军管委上职务分配,原鲁南军区司令卞广顺没有随着部队继续南下,留下来做了淮海城书记,翟柏涛任经济书记。老伙伴又搭档搞起了城市建设,配合起来相当顺手。
战后淮海一片疮痍,工厂停工,学校停课,交通、通讯、邮电中断,生活物资短缺,物价飞涨,商铺银行关闭。社会生活秩序混乱不堪。
军管委当前主要任务有三个,一个是剿尽境内的残留各类匪患;一个尽快复工、复业、复课;还有一个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对解放区进行土地改革。同时要赶紧把各类救济粮发下去。百姓们为支持淮海支前捐粮捐钱,自己家里却仓空粮空。军委会统计淮海战役后各路支前队伍粮仓内还挤压着五亿斤粮食。得尽快给贫困户发下去,欢度春节。
粮好发,匪不好剿。翟柏涛决定擒贼擒王,先剿境内声势浩大的刘斐然这股匪。刚把武装队伍组织好,就接到了该部报过来的投诚信。近来军匪敌特投诚又反水的事层出不穷,给政府造成很大伤害,因此军管委会上有不同意见,有人主张现在我们解放了,兵强马壮,直接强行镇压算了。
翟柏涛对此持不同意见,“同志们,匪与匪不同,有的匪在过去是被逼良为娼,不是真心为匪,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还是以降为主,收编后分门别类地尽心甄别,对人民犯下巨大罪行的该枪毙枪毙,该判刑判刑,对于那些小喽啰还是教育改造为主,放他们回家种田去。”
卞广顺、翟柏涛都是战斗多年的老革命,两人都是实际派。部队都南下了,仅靠留下的治安队伍和实力很强的匪打起来还是很费劲的,与其硬拼不如招降。虽然一些人强烈反对招降,最后卞广顺还是力排众议拍板由翟柏涛带队前去招降,招降不成再行镇压。
翟柏涛让人把嘉善叫来,“嘉善啊,你知道这个刘斐然匪帮现在谁是山头老大么?”
“当然是刘斐然了,听说这个人心狠手辣,在他手里死了很多人。”
“刘斐然早就死了!”
嘉善有些惊讶,“死了啊,死了不是群龙无首了?”
“他们又推选了一个新老大。”
“谁?”
“三狗!”
“谁?”嘉善有些懵。
“你的堂弟,三狗!”
嘉善有些站不稳,一屁股重重的倒在椅子上,“我的天爷啊,三狗啊。”
“是三狗,所以这次上山劝降你地给我走一趟。”
“必须的,必须的……,三狗不会被枪毙吧?”
“哈哈哈,不会,我们调查过了,三狗当匪时间不长,没杀过人,可以招安。”
“我得跟俺三大说一声啊?”
翟柏涛拍拍嘉善的肩膀,“别急,事情得慢慢做。咱先上了山看看情况。”
鹅鸭城,刘斐匪帮的老巢穴。东西泇水在此汇交,群山夹着河,进山得渡过泇水再顺着一条狭长的鸟道往山上爬。山坡很陡峭,山顶是平坦的鹅鸭城。易守难攻,自古就是屯兵重地。远在古徐国时期徐偃王就在此屯兵布阵。
翟柏涛把部队拉到山脚下埋锅造饭,让人围着阵地遍插红旗,并命令伙头军多挖灶灶多烧火。“你们使劲烧,多弄些烟,多烧几锅开水。你们烧的越旺,我和嘉善在上面越安全。”
“柏涛哥,这是使的迷魂计么?让敌人以为我们兵强马壮?”
“小老弟,你很机灵,能成事!”
两个人空着手往山上走。一路的匪荷枪实弹气势很盛。嘉善越往上走心越颤。他悄悄跟翟柏涛嘀咕“咱得队伍是不是带的太少了?”
翟柏涛心情很好,“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和你堂弟见面喝茶你还没个底气嘛!哈哈。”
“谁知道三狗会不会变心哦?”嘉善虽然干了几年游击队,但今天这场面他还是驾驭不住,走路腿都打颤。
山顶上三狗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他虽是寨主,但这三百多口子一人一条心,一时不交接就有可能发生激变。正在三狗心里打鼓时,有人来报“报告寨主,政府派人来了?”
“几个人?”
“两个。”
众人哗然,“两个人?胆子不小哇!”
“山下人多,看那架势得有一两万人!”匪群有些哗然。三狗稳住神接着问,
“那两人带家伙了么?”
“赤手空拳。”
呦呵!众人面面相觑。
翟柏涛到了山顶,大声喊,“三狗,三狗哎!”
三狗听着声很熟,又想不起是谁。
“三狗,你老师都到山顶了,你还坐在宝座上磨叽啥呢?赶紧烧水上茶。”
翟柏涛总算在众人间见着三狗了。三狗在宝座前正坐立不安那,翟柏涛面不改色的穿过刀枪林直接就走到了宝座前径直坐下,“三狗哇,几年不见你威风了不少。”
三狗见来招降的居然是自己当年龙麓书院的老师翟柏涛和自己的堂弟嘉善时,一时懵了,他转不过来这个圈。
嘉善激动的抱住三狗,“三狗哥,你受苦了。你面子大,翟司令带着两个师来接你了,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嘉善这句话虽然是抱着三狗说的,但声音很大,山顶的众人听得真真切切,有些气虚。
“哦,哦哦,原来是大首长,怪不得气场这么足!”
三狗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一些,赶紧给翟柏涛沏茶。翟柏涛端住了身,接过茶不紧不慢得品,又不紧不慢得说“诸位兄弟,今个儿是个好日子,诸位弃暗投明是最正确的选择,新社会做匪是没有生存空间的。投了诚我们就会考虑你们以后的生活,一部分人会回家种地,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一部分人我们还会招为警察唻,我们共产党人讲究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诸位大可安心,我翟柏涛来了就是把诸位当做自家兄弟。”
翟柏涛按照既定的方案,让三狗把山顶的弟兄分批带下山到指定地点,接受招安缴枪。
当天晚上在山脚下的戴圩镇爱客来酒店大宴七大金刚和十几大头目。众人喝的烂醉时,徐智安排一帮人把这帮匪帮头目一一控制关进大牢。
七日后进行公开审判大会,二十多个作恶多端的土匪被押往邢场枪决。枪决那天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死到临头这帮匪还硬的很,破口大骂翟柏涛和三狗,“翟柏涛,三狗!!狗娘养的,你们说话不算话,算什么英雄,老子十八年后还是好汉一条,到时再找你们狗娘养的算账。”
嘴是硬不过枪的。
啪啪啪,一阵枪声之后,这帮罪大恶极的匪首们就肝脑涂地一命呜呼了。
在爱客来二楼观刑的翟柏涛和三狗一言不发。良久翟柏涛拍了拍三狗的肩膀,“走吧,三狗,都结束了,你还有好多工作要干。”
三狗被任命为呦山镇派出所副所长。
消息传到泇水村,宗老三老泪纵横,他总算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