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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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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痛苦的地方

    世界上的这个地方,人们以为她经历过逝去的痛苦、这一所谓的痛苦的地方,渐渐地从她的记忆里物质地消失了。为什么是这个地方而不是其他地方?无论劳儿去哪一地点,她都像是第一次去。与记忆的不变距离她不再具有:她在那儿。她的出现使城市变得纯粹,辨识不出。她开始行走在沙塔拉豪华的遗忘宫殿中。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若安倍德福向塔佳娜卡尔证实了这一点,当她重新在她所安排的秩序中就位的时候,她是快活的,同她起床时一样一点儿也不累,她更能接受孩子们,更多地迁就她们的意愿,甚至在仆人们面前自己把责任承担下来,以确保她们在她面前的独立,庇护她们做的蠢事;她们对她的无礼言行,她一如既往地原谅;甚至那些她要是早晨注意到不可能不难过的小小迟到,在时间上的小小不规律,在她的秩序的建构上的小小错误,散步回来后她也几乎注意不到。另外,她已经开始和丈夫谈起这一秩序了。

    有一天她对他说也许他是对的,这一秩序也许不该是这样的——她没有说为什么,她可能要改变一下,过些时候。什么时候?以后。劳儿没有明确。

    就好像是第一次一样,她每天都说她散步到哪里哪里,在哪一个街区,但她从来没有提到过她可能看到的任何一个事件。若安倍德福认为妻子对自己的散步有所保留是自然而然的,既然这一保留涵盖着劳儿所有的行为,所有的活动。她的意见很少,她的叙事是不存在的。劳儿越来越大的满足,难道不证明着她在自己青年时期的城市里感觉不到任何苦涩与忧伤?这才是最主要的,若安倍德福大概这样想。

    劳儿从来不谈她本该进行的购物。她在沙塔拉散步的时候从来不去。也不谈天气。

    下雨的时候,周围的人知道劳儿在她房间的窗户后面窥探着晴天。我相信她会在那儿,在单调的雨声中,找到这一别处,整齐、无味且高尚的别处,在她的灵魂中比她现在生活中的任何其他时刻都令人倾慕的别处,这一别处是她回到沙塔拉以来在寻找的。

    她的整个上午都奉献给她的家,奉献给她的孩子们,奉献给只有她才有力量和见识支配的如此严格的秩序的庆典。但是当雨下得大不能外出时,她什么也不做。家务事上的这种狂热,她尽量不过多地表现出来,在她出门的时候,或者上午天气不好而她本该出门的时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此前十年这样的时候她做了些什么?我问过她,她不知道回答我什么。在同样的时候她在u桥镇是否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还有呢?她不知道怎么说,什么都不。在窗玻璃后面?也许,也是,是。也是。

    我相信的是:

    在劳儿瓦施泰因行走的时候,来到她脑中的是一些思想,一片思绪,在散步一结束一概遭遇贫瘠,其中没有任何一个思想走进过她的家门。就好像是她身体的机械移动使这些思想在一个无序、含混、丰富的运动中一起醒来。劳儿带着愉悦、在同等的惊讶中接收它们。家中刮起风,干扰着她,她被驱逐。思想就来到了。

    本该试一试却没有试

    初生的和再生的思想,单调平常,一成不变地蜂拥而至,在一个边际空阔的可支配空间里形成生命和气息,而其中的一个,惟一的一个,随着时间到来,终于比其他思想更可读、可视一些,比其他思想更催促劳儿最终抓住它一些。

    舞会,古老的舞会,在远处颤抖,雨中的沙塔拉现已平静的海洋上惟一的漂浮物。塔佳娜,后来,当我这样告诉她时,同意我的看法。

    “这样说来她是为了这个才去散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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