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一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悔也没用,一个朱果都差不多要已经落肚了,还怎么留待后来人。
葛恺也是如此,一副追悔莫及的神情。江云也是露出有些佩服的样子。
黄恩那自从渡湖之后,就阴沉的没有晴过的脸终于露出几丝笑意,他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这番出彩叫好点赞了,几乎就要当场大笑了出来。
此事过后,四人又心思各异的继续寻路前行,神情都显得更加谨慎了一些。
走了一程,这时走在前面的李德回头一看,却是愣住,惊呼道:“咦,黄兄,黄兄怎么不见了?”
闻声其他的两人江云和葛恺也各自回头张望,果然发现,黄恩竟然不见了。
“我记得,黄兄刚才还走在我旁边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葛恺同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三人在这里面面相觑一阵,似是不约而同想到什么,脸色齐齐为之一变。
同行的人突然不见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失踪的人被胜地遗迹抛弃,走上了岔道,另外一种可能则就是他们被胜地遗迹抛弃,走上了岔道。
那么现在黄恩不见了,到底是他被胜地遗迹抛弃了,走上了岔道,还是他们三人被胜地遗迹抛弃了,走上了岔道?
三人此刻却是脸色不好看,隐隐感觉不妙,觉得这个答案,多半还是属于后者。
刚才黄恩的那番表现,实在太出彩了,留待后来人,多么的高风亮节,不可能就此被胜地遗迹所抛弃的吧,既然被抛弃的不是那黄恩,那被抛弃的就是他们三人了。
三人不免都这么想,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也许是黄兄表现出色,被直接送达胜地遗迹之处,而我等,则还需继续寻路前行……”李德勉强找了这么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自我安慰道。
“应该就是如此了。”葛恺点头附和,江云没说什么,他也看开了,即使被这处胜地遗迹抛弃了,那也没什么的,只能说自己经验教训还不够,那就继续再接再厉,再去寻找其它的胜地遗迹罢了。
其实他心中还有一个念头,那个黄恩,有果子不吃,非要留待后来人,虽然是高风亮节了,但是不是太矫情了,当然这只是他心底里的一点揣测,并没有说出来。
当下三人又鼓起士气,继续寻路前行。
没走多久,只见头顶上空风云突变,刚刚还是碧天如洗的郎朗晴空,眨眼间就阴云密布,乌云压顶,四下一片昏暗,狂风渐起,眼看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就要到来。
三人都有些着急,李德翘首朝前面张望,看到远远的山道上,隐隐露出一个破庙的轮廓,顿时神色一喜,手指前方朝两人道:“前面有座破庙,我们这就赶紧去那里避避雨。”
远处的破庙,江云和葛恺两人这时也已看到,当下不须多说,三人都拔足向着远处破庙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三人奔到破庙前,而这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的开始落下来了,不过还算幸运,只要奔进破庙中,就可以躲过这一场大雨之灾了。
破庙看着残垣断壁,十分破败不堪,只是在朱漆脱落,露出暗黄木色的大门前,还清晰的刻着一行大字,上面写道:“山灵私地,无故不得入内!”
正要飞奔入内躲雨的三人,看到庙门前的这行字,飞奔的身形不约而同又齐齐顿住,在门口停了下来。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下,打在三人身上,看这架势,一场倾盆大雨随后就会到来。
江云略一沉吟,便朝其他两人道:“李兄,葛兄,这庙门前虽然写了,无故不得入内,但我等三人进去,是为了避雨,非是无故入内,所以进去无妨。”
他的话刚落下,葛恺就摇头正色道:“非也!这里既然已经写明是山灵私地,无故不得入内,那么我等就应该尊重庙主人的意思,不得随意进去打搅。”
李德也是凛然正色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就是一场雨吧了,淋了就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淋了一身雨,天又不会塌下来,不能因为避雨这么一个小小的借口,就冒犯了庙主人的意愿。”
“江兄,你若要进去避雨,我们也不会阻拦,不过我们是不会进去的。”葛恺又义正词严道。
江云见了,也无话可说了,他实在不想白白淋这一场雨,当即也不再多说,弃了两人,径直就飞奔进入了庙门之中。
看到他罔顾庙门前的警示,就此飞奔进庙的身形,站在庙外的李德,葛恺两人都是不禁摇了摇头,露出不屑及可怜可悯之色,这人一点淋雨的苦头都受不了,还奢谈什么志存高远,追寻大道?他这么一进去,倒是不必淋雨了,但这考验也就已经失败了,跟此处胜地遗迹无缘了。
“轰轰轰——”
一阵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瓢泼般的大雨终于如期而至。
破庙虽然破败不堪,但却还能把这外面的狂风暴雨给阻隔在外,江云站在庙内,亲眼看到庙外,两人还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几乎只是瞬间功夫,就已经被大雨淋得湿透,成了落汤鸡,不过两人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更加现出一片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坚毅神色。
江云在里面见了,只能说一声佩服了,心说就是不进庙门,也大可去它处寻个躲雨处,何必死站在外面,真是活受罪啊。
他没有再理会,转身打量起庙中的情形。这个庙破败不堪,陈设简陋,屋子正前面,竖着一尊泥胎脱落,多处残损的山神塑像,塑像的技艺还不错,犹能看出几分活灵活现,神情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