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师父…不要…”
高空之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天地巨颤。
长留山中,诛仙台上,扎着包子头的少女浑身血迹斑斑,面色惶恐,抱着另一人的腰,她不住摇头。
钉了十四根销魂钉,仙身去了一半,魂魄散了十分之一。
看着那剔透如琉璃翡翠的长剑,花千骨面无血色,唇瓣颤动:“至少…不要拿断念…”
仙姿秀逸的仙人眉头深锁,失望地摇了摇头,举起了剑。落十一等人想要阻止,却不敢开口。
杀阡陌同轩辕朗不知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却因为花千骨不好伤及长留山弟子,竟是叫那一群人硬生生拖住了。
知晓是自己太过拖拉,气急败坏下,杀阡陌周身光华一震,将周遭弟子全数轰飞!
而长留山里头……花千骨浑身战栗,怕到了极点。
此时正是十万火急的时候,忽然,她胸口紫光亮起,继而光芒大作!
“什么?!”那光芒之盛,竟是叫白子画也不得不拿袖子挡住眼睛。
东方彧卿突然站起:“骨头!”下方却传来糖宝慌乱的声音:“爹爹!”
“糖宝!”低头一看,晶莹剔透的小虫周身围绕紫色的光芒,下意识伸手去抓。那光芒却一闪,叫他抓了个空。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里就只剩下南无月同东方彧卿两人。向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异朽阁阁主,第一次有了茫然无措的感觉。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外头的众人急切地吵嚷起来,一个又惊又怒的声音突破重围———“掌门!”
是云隐,他紧紧攥着那掌门的宫羽,似乎已经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是死死地盯着紫光。
弟子们也就算了,北海龙王、东华上仙、崂山掌门等等实力高强之人,竟也不能看破那光芒。
摩严冷哼一声,“怎么,行刑前竟是没封她的修为么?”
不、不可能。别人不知,白子画怎会不知?自己在花千骨身上画的那种种封印,一层又一层,她哪里还使得出法术?
杀阡陌?
不,他不是被拦在外头吗?
这紫光又是从哪来的?
自己也没有给过小骨这样的法器啊。
心中思绪万千,白子画脚步移动,想往前一步,紫光中却迸发出一股磅礴的力量,将他死死按住,不止是身体,就连灵力和真气都丝毫运转不得!
“也罢,”摩严也下来了,打量了紫光一阵,心中笃定是花千骨身上的防具所为,顿时冷笑连连:“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撑到何时!”
说那时迟,那时快。
摩严话音刚落,似乎是为了特意打他的脸一样,只听“咻”一声,紫光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消失了!
同紫光一起消失的,还有被裹在里头的花千骨,和长留山的护山大阵。
“嗯?”
长留山外,杀阡陌眯起眼,看着笙箫默背后忽然失踪的屏罩,血红透亮的眸子中溢是疑惑。
“不见了?”
一身紫袍的轩辕朗手持利剑屹立当空,也是诧异,同杀阡陌对视一眼,他转念想道:管它呢,进去就是了!
可怜笙箫默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杀阡陌与轩辕朗气势大涨,还以为他们要用什么大招,心道不好。
正暗暗提防,忽见两人身形一转,绕过他,径直打落后头的弟子,入到山中去了。
“休要遁走!”心中焦急,他脸上再没有了笑容,连忙去追两人,又厉声质问:“屏罩呢?”
“弟子不知!”
周遭的弟子正奋力阻拦着跟随杀阡陌而去的一众妖魔鬼怪,有人语调慌张:“方才屏罩闪了一闪,就不见了!”
这可如何是好?眼下的情况,饶是笙箫默也有点麻爪。
眼看就要乱成一片,似乎被按了暂停键般,众妖魔动作齐刷刷顿住,几息后,他们将兵器收起,井然有序地进入了长留山。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茫然中接到师兄摩严的传音,不知听到了什么,笙箫默瞥了眼远处已经落座的杀阡陌,动作虽然慢,但也把法器收了起来。
“都回去。”他神情古怪,将命令传入所有弟子耳中,然后纵身一跃,化作一抹微光,直奔诛仙台去。
弟子们面面相觑,心中纳闷,却不敢违抗命令。
“师兄?”
看着诛仙台附近安静如鸡的众弟子和仙魔,笙箫默大为不解,略扫眼,又发现了不远处足有数丈高、十几丈宽的巨大奇怪东西,顿时更是惊异。
“这是什么?”
那东西除了外头的一圈银边,里头就是一块黑漆漆的长方形物什。
正在受刑的花千骨也不见了,白子画拿着断念剑,站在那奇怪东西不远处,脸上的神情……恕笙箫默不敬,只能说一句奇妙。
摩严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挥袍袖,在那奇怪东西附近落下了数不尽的玉质座椅。做完这一切,才强压着火气给笙箫默解惑:“我们原本也不知道。”
将花千骨不见的事情说完后,他话头一转:“她消失之后…”
指指那奇怪的东西:“这东西就出现了。”
“有个声音传来,说此物是一块电子屏幕,可以看到花千骨消失之后发生的事情,要所有妖魔、仙人、弟子一同观看。”
本来是没有人打算照做的,行刑的大事,能出现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傲气凛然、身份尊贵?
你以为你是谁?
你说了我就要做?
凭什么听你的?
只是下一秒所有人都被一股巨力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许久,这才叫大家无话可说了,虽心不甘情不愿,好歹也都落座了。
没办法,修仙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打不过,那不看也得看。
“这……”
此事离谱中带着几分滑稽,滑稽中又带着几分玄妙。
笙箫默心道:不说那些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单论杀阡陌和轩辕朗,一个是纵横妖魔两界的魔君,一个是人间帝王,九五至尊,居然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虽说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特别是杀阡陌,冷着脸,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但都没什么大动作,称得上一句乖巧,竟然都是因为这个。
他勾唇一笑:“既然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又是谁发出来的,现在,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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