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流淌着的鲜血,秦义收回定业刀,对老族长道:“老族长,我和郑芝龙已经开战了,郑芝龙霸占海疆,对我大明来说,就是一颗毒瘤,必须铲除。现在大陆是我的地盘,海疆是他的地盘,郑芝龙的老家在我的地盘上,放在历朝历代,你郑家怕是都已经被我灭门了,我没有下令杀你满门,已经是仁慈了!”
“我本来是不欲动手的,想和你们郑家好好谈谈,让你郑家能继续在福建生活。但是你咄咄逼人,我也不是好能欺负的一个人,这些鲜血,是给你郑家的一个小教训!”秦义说道。
老族长没有说话,一张老脸满是褶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手中并没有兵刃,龙卫营也没有阻拦,他看着满地的尸首,脸上满是悲痛,最后来到大厅前,高弘图看到这个男子,对秦义说道:“这是郑鸿逵!”
郑鸿逵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生悲愤,在看到秦义和高弘图,厉声问道:“秦国公安能如此下令滥杀无辜?”
“我是兵,不讲道理,很正常啊!”秦义说道。
“秦国公就不怕遭天谴吗?”郑鸿逵怒问道。
“郯城外三十万鬼魂依旧飘荡,夜晚之中鬼火在空中摇曳。多数百人,对我来说无关疼痒!”秦义道。
郑鸿逵脸色铁青的问道:“秦国公意欲何为?要灭我郑家满门吗?”
秦义说道:“那倒不至于。我在福建想要施行四川那样的改革,郑鸿逵你应该知道我在四川所作所为吧?你们郑家可以考虑下,三天后,还没有音信,马踏郑家!”
“秦国公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郑鸿逵问道。
“你家大哥就要和我不死不休了。在大海上,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你觉得我对郑家做的很过吗?哈哈,郑鸿逵你和郑芝豹灭王家满门,可曾想过做的绝?”秦义问道。
“王家灭亡之案,是郑芝豹所做。王瑾是我好友,此事我也悲痛万分。但秦国公杀如此之多无辜郑家之人,和郑芝豹残暴何异?”郑鸿逵说道。
“我是来讲道理谈判的,既然你郑家不和我讲道理,我何必在讲道理。我带着兵马来,就是预防这种事情的,既然郑家不愿意和我讲道理,那我只能动手了。”秦义呵呵笑道。
“郑鸿逵,别把我想的太仁慈,我虽不至于刘泽清这些人残暴成性,但是好歹手下也有着十万兵马的将军!”秦义对郑鸿逵说道。
郑鸿逵不再说话,争辩这样已经发生问题,并且还不能把秦义怎么样,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郑家,愿意奉上郑家侵占的所有田产,奉还与民!”郑鸿逵说道。
“你说了不算,你家还有老族长和另外两个宿老呢!”秦义笑道。
老族长摇头不说话,另外两个老者也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怎么?老族长不愿意舍弃这些田产来换郑家的安稳吗?”
老族长道:“一切由鸿逵决断吧!”
秦义说道:“老族长愿意舍弃这些小利益换取郑氏上下上万人的性命,是很值得的!”
郑鸿逵道:“半月之后,我郑家会将全部的田产契约,送到秦国公手中,但是郑氏族人自己所垦田,以及当初官府分给我郑氏族人的基础田地,还会保留,毕竟我郑氏许多族人都是需要吃饭的!”
秦义欣然应允:“这是应该的。只是这些田地,你郑家还是老老实实的纳税吧!”
“难道我的进士身份不管用了?”郑鸿逵问道。进士身份,是能让家里免除赋税的。
“别说这些田产不是在你的名下,就是在你的名下,你也得老老实实的纳税。以后福建不管是多大的官,都需要老老实实的纳税,我在扬州,也一样,多少田纳多少税。我手下的所有将领亦是如此!”秦义说道。
郑鸿逵看着秦义说道:“秦国公此举就不怕成了下一个商鞅、王安石?”
秦义这样的做法,是触犯了天下所有的权贵,更是让庞大的读书群体,失去了一项特权,恐怕天下人没有人会为此事叫好,许多享受免税的特权阶级,恐怕会将秦义视为深仇大恨。
“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少数人有意见没用!”
郑鸿逵迟疑的问道:“少数人吗?”
“当然是少数人。毕竟敢敢明目张胆的反对我的不多,不过我派着人去他们家中走了一遭,现在都老老实实的纳税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无法避免,那就是死亡和纳税。纳税在将来,不分群体,就算是天子田产,也得老老实实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