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是不开眼,这么多的兵马,竟然也敢凑过来,真是不要命了。
王保保听到之后,稍微沉吟,就想放过算了,还是全力以赴,往东平州去,现在已经不远了。
可就在继续向前,走了不到十里,竟然又出现了一些贼匪,比刚刚多了数倍。
保保很生气,怎么真的把我当成肥羊了?区区贼匪,也敢打我的主意?
“分出一个百人队,把这帮碍眼的东西都给我赶走!”
手下人立刻答应,一个百人队追了上去。
但是令人讶异的是,这帮山贼看到元兵,竟然没有立刻作鸟兽散,而是不紧不慢,向一处土丘跑去。
元兵在后面追了好一会儿,眼瞧着就要赶上了,他们突然钻进了一片芦苇塘,随后消失不见。
元兵看到了这一幕,也犹豫了。
东平府这里,水网密布,水塘众多,芦苇荡一眼望不到头,如果不熟悉环境,贸然扎进去,还真是不好办。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悻悻而归。
将事情和王保保说了之后,保保也是无可奈何。
“不用管他们了,先办正事要紧,几个草贼,举手之间,就能剿灭。”
保保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心向前。
而就在这时候,越来越多的土匪,从不远处冒出了头。
此时日头西坠,光线斜射,让芦苇荡变得苍茫不定,里面藏了多少人,越发不好揣度。
时机终于差不多了!
“出击!”
伴随着毛贵一声令下,从芦苇塘里,也不知道涌出了多少红巾,他们衣着各异,手里持着刀枪兵器,怪叫着冲了上来。
元军迟疑之间,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大胆的贼寇,都不要命吗?
短暂迟疑,随即有人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是红贼!”
刹那之间,王保保也是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田丰欺骗了自己?
还是毛贵察觉了,反而将计就计?
一时间王保保也想不明白,但他却是清楚,当下最紧要的就是突出重围,等一切等安全了再说!
“杀!”
王保保掉头就跑,手下人死命护着保保,向西北方向突出。
这个方向选很有意思。
如果向东,那就是东平府,面对坚城,肯定不好过。
向南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动静,但谁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伏兵?
如今敌兵是从北面杀过来的,他迎着上去,必定能出乎意料。
而且这样做,还能避免队形混乱,绝对是最合适的选择。
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找到办法,保保的反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只是在他的对面,是韩宋最知名的猛将。毛贵以有心算无心,又岂会放过保保。
两军迎头撞击,毛贵这边弓弩齐发,箭如雨下,一个照面,就有数以百计的元兵中箭落马,惨遭淹没。
看到这一幕,保保的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爹的精锐,哪里架得住这么损失啊!
但是王保保又没有办法,只能驱使手下人,玩命冲锋,眼前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要砸出一个窟窿!
事实证明,王保保还是赌对了,因为就在南边,正是彭早住率领的明军,他已经给保保准备了更大的陷阱。
无奈保保不上当,彭早住只能驱使明军,从南边压了过来。
保保手下百战老兵不少,如果真的排开战阵,双方对攻,胜败还真不好说。可是元兵有个致命的问题,他们太过于仰赖主帅。
一旦仓促迎战,失去了主心骨,或者指挥不灵的时候,他们就会四散溃逃。这和明军那种顽强英勇,死战到底的作风,完全不是一回事。
毕竟他们只是吃粮当兵,尽力对得起察罕就是了。
如果保保是选择从明军那边突围,估计他会很惨很惨,没准就成了阶下囚。
毛贵虽然也下了功夫,但是山东红巾到底是人心混乱,没法做到如臂使指。保保领着人奋勇冲杀,终于找到了一个薄弱处,毅然带头,杀了上去。
后面的元军一窝蜂跟着保保,竟然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逃命而去。
保保不敢停留,一直奔到了大名府,来不及收拢败兵,又往开封府跑,好容易再次见到了老爹察罕。
去的时候,是个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小伙。
可回来的时候,身上不是血迹就是伤,脸蛋子上还有几道血槽,险些毁容。
“爹,孩儿无能,中了奸计,大败而归,请父帅治罪!”
察罕看着王保保,嘴角抽动,怒火中烧但到底没有发作,只是无奈长叹,“为父同样败在冯国用手里,南阳已经丢了,你爷爷被明军俘虏了!”
说着话,察罕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叶沫子溅到了王保保的脸蛋子上,仿佛被狠抽了两个嘴巴子,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