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碜,真的很寒碜。
陈友谅对天发誓,他不想这样的。
其实陈友谅也想过自裁,甚至说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他又想起当日和张希孟的对话。
确实是有人把他比作项羽,自然朱元璋就是刘邦,李善长就是萧何,张希孟就是张良,朱标就是刘长?
反正陈友谅一想到这里,就不愿意死了,如果他死了,岂不是说真成了项羽?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我陈友谅渔民出身,一介小吏,几年之间,成为天子。只要我不死,几年之后,又能卷土重来。
姓朱的,咱们没完!
陈友谅没了死志,打算求活。弄身女装,逃进青楼,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逃出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陈友谅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刚进去没有半天,就被一群青楼的人给抓了。
“果然是婊子无情!亏我给了她整整一包的珠宝,她竟然出卖了我!”陈友谅冷笑道:“朱重八,你可要好好赏赐她们,为你去了心腹大患!”
朱元璋淡淡一笑,“陈友谅,用不着你嘱咐,一份授田证,二十亩良田,还是有的。”
“你!”陈友谅怒火中烧,恶狠狠盯着朱元璋。
老朱不紧不慢道:“的确少点,告诉她们,给的是水浇地!”
“姓朱的!”陈友谅破了大防,怒火中烧,“士可杀不可辱,你,你这般对我,伱,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友谅话音刚落,有几个人老熟人,听闻陈友谅落网,都忍不住过来瞧瞧。
邹普胜走在了前面,后面还有李普胜,欧普祥等彭党旧人,也包括康茂才,傅友德等人。
大家伙就跟看稀罕物似的,过来围观。
邹普胜瞧了瞧陈友谅这身薄纱女装,突然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陈友谅啊,难怪你被抓了,当初为了逃脱你的手掌,老夫也是扮成了女装但是老夫可比你秀气多了。”
陈友谅的老脸刹那间变成青紫色,一口老血,冲到了太阳穴,他没有办法回应,只能对康茂才道:“你,你无耻!当初为了同乡好友之谊,我才信你。结果你投靠了朱重八,你不惭愧吗?”
康茂才呵呵哂笑,“陈友谅,该惭愧的是你!实不相瞒,就在刚刚,令尊,还有你的两个兄弟,两个儿子,已经被上位送去了高丽,交给张定边照顾。念在你是一方豪杰,上位没让你断子绝孙,扪心自问,你可能做到这一步?”
“啊!”
陈友谅忍不住低呼了一声,那股子怨愤竟然也消去了大半。
沉吟之后,陈友谅无奈苦笑,颇为凄凉。
“成王败寇,朱元璋,你动手杀了我就是!”
朱元璋淡淡摇头,“陈友谅,还不到时候!”
“什么?”
陈友谅勃然心惊,忍不住怒道:“朱元璋,士可杀不可辱,你一定要这么过分吗?”
老朱依旧摇头,甚至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此刻张希孟却是不得不说话了,他微微咳嗽了一声,“陈友谅,早就告诉过你,这不是什么成王败寇,你这些年干的恶事太多了,就算要杀你,那也是明正典刑才行!”
“明正典刑?”
陈友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为天子,什么事做不得?我又为阶下囚,你们只管动手就是?再说什么明正典刑,说到底还不是陈友谅落到了你们手里!任凭你们摆布罢了!”
“陈友谅,你这么说,就还是没有明白自己之所以失败的缘由!你落到今天,不是什么成王败寇,
而是罪有应得!”
张希孟说到这里,顿了顿,向旁边看去,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形如病虎的年轻人,他低垂着三角眼,手里捧着厚厚的一摞清册。
“卑职姚广孝,拜见张相。”
张希孟点了点头,“姚广孝,你到陈友谅麾下,也有些日子了,可有什么收获?”
姚广孝绷着脸道:“张相,卑职本意是除掉陈友谅这个祸害。但是张相既然定下来不许暗中刺杀的规矩,卑职就只能寻找陈友谅的罪证,将他明正典刑!”
张希孟含笑,“你可找到了?”
“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而且还相当多!”
张希孟道:“你要清楚,陈友谅既然是一方之主,他征调兵马粮饷,战场厮杀,血流成河这些事还算不得罪,你拿出来的东西,可要让他心服口服啊!”谷竢
姚广孝颔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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