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从大陆泽附近渡河,会不会是想北上真定府,和真定府的宋军会师,然后再东进定州啊?”
“定州有一万乙室王府的精兵和西京道开来的宣力军驻守,宋人打不下来的!”
“那可是高俅啊!”
“不会,不会,他打下定州又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夺回一点咱们掠来的财物和奴隶。咱们真要退兵,又不是非打定州城走。”
“是啊,高俅难道不顾开封府了?现在可已经是冬天了,再过一阵子黄河就该结冰了。到时候咱们十万大军就该打到开封府城下去了。”
“那他就是虚晃一枪,想引咱们北上定州。”
“那咱们可不能上当!”
“如果咱们不上当,他会不会沿着漳水南下相州去和相州团练会师?”
“有可能……那就是寻俺们决战了!”
“决战就决战,只要他们肯好好和俺们战上一场,别一个劲儿的挖壕沟,修城墙,俺们大辽天兵怕过谁?”
“对!只要摆开了打,俺们谁都不怕……”
大辽皇帝耶律延禧,北院枢密使兼御营都统萧奉先,同知南院枢密使兼御营副都统萧奉先,北府宰相萧特末,南府宰相萧得里斯,都检点萧胡睹姑,还有永兴宫使耶律佛顶等人,现在都在御帐之内,围着木图开始猜测大宋第一名帅高俅的军事方略了。
这可真的有点棋逢敌手,将遇良材的意思了!
高俅这个名帅是个西贝货,而耶律延禧和他的心腹大将们也都是废物点心……所以高俅高太尉的意图,这帮废物点心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透。
听着底下一帮人七嘴八舌的也议不明白,耶律延禧也有点心烦,一挥手道:“且不论高俅往何处去,朕只管南下开封府!朕就不信赵佶真的不惧我大辽天兵兵临城下!
便是他不惧,朕也可以在开封府界大掠,还怕抢不到几百万吗?”
开封府的油水可不是都在城内,整个开封府界,到处都是人口稠密的村落市镇和豪门望族的庄园别墅。
毫不夸张的说,开封府城外的人口密度都稳稳超过大辽国上京临潢府城内了。随便在城外抢点儿,也能让耶律延禧满载而归了。
有了从开封府界掠到的财货和“大掠开封府”的威名,耶律延禧在契丹腹心部众中的威望和号召力都能上个台阶,也有利于接下去的析津府会战——如果宋主赵佶一意孤行,非得和大辽天兵打到底的话,那析津府会战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了。
……
耶律延禧不改决心,继续向南挺进的时候,高俅率领的两万大军,正快速通过两座刚刚搭建起来的浮桥,从漳河东岸开赴漳河西岸。
辽军在葫芦河南,漳河东流河道(向东和北流黄河交叉,在共享一段河道后,又在恩州清河县分叉,继续东流在永静军再次汇入北流黄河)以北地区,只控制了漳河北流河道和北流黄河的西河道之间的狭长地带。
而辽军的远拦子马,受制于漳河、黄河的阻拦,也只能在这个狭长地带进行活动。所以高俅的两万大军一旦渡过漳河,辽军的远拦子马就无法获悉他们的行踪了。
由于避开了辽军的远拦子马,高俅也就可以不用做“龟速运动”,而是能在漳河的掩护下,快速通过邢州、洺州、磁州,并且在磁州首县滏阳境内,再次渡过东西走向的漳河,进入相州境内,同韩肖胄、宗泽率领的相军会师。
高俅这个时候,正骑着一匹武好古让人送到大名府的天津大马(界河马),立在浮桥西岸,看在望不到边的辎重车辆,浩浩荡荡的通过浮桥。
补给一支两万人的大军,其繁杂劳累之处,没有经历过兵事的人,是想都不能想象的。所以梁子美这样的文官才会提出让沧州铁骑(现在是天津铁骑)一日千里了……正因为消耗巨大,所以武好古的大军现在就贴着桑干河、高粱河作战。一条纲船随随便便就能装个几百石,能顶一百辆马车,而且纲船本身的消耗也小,就是一些船工要开伙食,根本不是骡马的消耗能比的。
而高俅率领的这支两万人的军队,因为骑兵的数量较少,所以对补给物资的需求并没有武好古的一万铁骑(算上辅兵也有两万人)那么大。毕竟一匹战马的嚼谷抵得上几名战士了!不过需要运输的物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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