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西贼守着营寨,”种师极又道,“可是他们的营寨并不牢固,俺们手中还有日前攻城时留下的器械。”
高永年点了点头,刚想做出决定,大帐外面又进来一个高永年的幕僚,行了一礼,急急禀报道:“二位太尉,西贼大队正在开出营地,仿佛要和俺们野战。”
“和俺们野战?”
“莫不会有诈吧?”
高永年和种师极互相看看,都感到不可思议。
西贼想干什么?
兵分两路,还主动以半数兵力出战,这是要找死还是要拼命了?
“会不会是高师严的大军越过了瀚海大漠,逼得西贼不得不拼死一搏?”
种师极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一定是高俅这个大宋第一将又建功了!
看来西贼是真要玩了!
“应该是这么回事吧?”高永年点了点头,“这个高师严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彝叔,俺们出击吧!贼要野战,俺们岂有不奉陪的道理?不如留3000人守城,5000人守营,其余一并出击!狠狠的打上一仗,怎么都得砍下一万颗西贼的脑袋!”
西贼的脑袋,现在是越来越稀有,如果不抓紧机会砍一点,以后就再没有砍了!
“好!全凭太尉吩咐!”
“传某将令,点集诸将,并给诸军放赏!”
……
高永年、种师极忙着点集诸将,准备决战砍西贼的时候。一队队的西夏兵马,正从他们的大营中次第而出,并且在两军大营之间徐徐展开。
西夏摆在秦王川的兵马,总兵力大约是八万,现在已经分了三万五千绕道南下,还有三千守秦王川城,另有两千骑兵散出去充了硬探侦骑。余下的约四万大军,现在正在察哥和萧合达的指挥下,在秦王川的原野上缓缓展开。
在这四万大军中,正兵只有一万人,其中三千是铁鹞子骑兵,还有七千则是卫戍骑兵。全都披上了甲胄,持着长枪,牵着战马,在一名负赡兵的伺候下步行进入阵地。
另外还有两万负赡兵,则配属了弓箭、刀盾和长矛杖,充当起了步卒。背靠着自家大营,摆出了战阵。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大阵,就是二十个的千人横阵,都是弓箭在前,长矛在后,刀盾位于两侧。二十个千人横阵列成了两排,每个横阵之间还预留出了可供骑兵出入的通道。在第一排的横阵之间的通道,则都用塞门刀堵了路。而在每个横阵的前方,还立了一排高大的旁牌。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防守挨打的姿态!
而一万骑兵和伺候他们分负赡兵,则在二十队步兵之后。察哥和萧合达的本阵,则在一万甲骑的中央,和三千铁鹞子摆在一块儿。
察哥披着闪着银色光芒的青唐甲,骑着一匹棕色的波斯马,在众将簇拥之间,目光阴冷地看着前方,目光之间,却充斥着必胜的信心!
“大王,宋狗也出营了!”
不知道谁呼喊了一声。察哥举目望去,就看见对面那座修建的跟个城堡差不多少的营寨,现在也是寨门大开,吊桥放下。大队大队的兵马,在层层叠叠的旗帜引领下,浩浩荡荡的开了出来。
察哥打量着自己的对手,和在统万城遇到的敌人明显不同。这支宋军中并没有大量的甲骑,而且步兵中的肉搏兵明显少了许多,更不是那种“身备三仗”的精锐。而是传统的,以弓弩为主的宋军步兵。
不过宋军的箭阵,同样不容易对付!在去年的河湟战役开始前,察哥还向乾顺建议要学习宋人的弓弩箭阵呢……
“大王,要不要乘着他们立阵未稳,先让属下带兵冲上一阵吧!”
马上就有西夏的将领忍不住请战了。
“不必。”察哥冷冷地道,“既然要示弱,怎能主动出击?”他哼哼了一声,“俺们现在就是要粘着他们,不让他们回援水波城嘛!
而且,宋狗定有防备……他们的营寨木栅后面,一定埋伏了强弓硬弩!”
“可是宋狗要是沉住气,不主动来打,俺们可怎么办?”
察哥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沉得住气?他们不怕俺们大白高国,还不怕大辽的天兵吗?只要大辽的旗鼓出现在秦王川,宋狗焉能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