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木料特别便宜,而且量还足。所以就吸引了不少造内河纲船的商人入驻,没两年就做大了。而武好古控制的造海船的界河船场,因为没有什么业务,也没盈利,所以就没去控制造船行会。
而这个造船行会看上去也没什么后台,所以杜文忠也就不客气了,狮子大开口,索要八千匹绢的贿赂!要是不给,那么建中靖国三年的行税起码翻上一倍——至少得交三万匹绢!
不过那帮造船的显然没有阎婆儿那么爽快,为了八千匹绢拖拖拉拉了好一阵子,怎么都不肯掏出来,等得杜文忠都有点不耐烦了。
昨天他就让自己的副手去放了狠话,如果造船行会的那帮腌渍货再不把绢拿出来,那他可就要把造船行会抗税的罪行报上去了。
界河商市可不是没有强制手段的!根据元老院通过的法案,商市政所有权对抗税对象处以驱逐和没收并拍卖财产的处罚——如果是整个行会抗税就处罚行首,如果是单一的商户抗税则由行首举报,商市政所核实后进行处罚。
虽然被处罚对象还可以通过向元老院申诉,可元老院那边不需要花钱疏通?
至于举报什么的,杜文忠压根不担心。在界河商市,有几个元老会不给自己妹妹的面子?
所以当林冲带着两个警巡官出现在杜文忠面前,并且告知要对他进行羁押和调查的时候,杜十三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林教头,你没搞错吧?我可是杜文玉的哥哥!”
林冲看着眼前的杜十三郎,很有一点哭笑不得。杜文玉的哥哥管甚用?你要是潘巧莲的哥哥,那武好古怎么都得包庇的。
“十三哥,莫慌张,乖乖和某走吧,不会为难你的。”林冲好言道,“就算是做实了,最多就是开革罚钱……杜娘子一定会替你出钱的。”
“武大郎,武大官人知道这事儿了?”杜文忠还是不死心。
“就是奉了元首的命令来拿你的。”林冲温言道。
“他,他竟然……”这下可把杜文忠给气着了。
武好古怎么能六亲不认啊!太不仗义了……不对,是太看不起人了!之前西门安国和慕容鹉也捞钱了,比自己还多呢,不是包庇起来了?他们不就是西门青的亲戚吗?一样是小妾,自己的妹妹拿点不如西门青了?
越响越生气的杜文忠这个时候就不乐意跟林冲走了。不过林冲他是打不过的,而且姓林的还带了两个帮手,看上去都有两下子。
“林教头,”杜文忠到底是在开封府市井混迹过的,心思就是活络,当下就对林冲说,“我得去收拾则个,你不放心的话,就叫人跟着。”
林冲带人“抓捕”杜文忠的地方是界河商市财政所,是一栋三层砖瓦楼房。杜文忠办公的官房在二楼,楼下就是马厩。
林冲往官房里面张望了一下,很小的一间,摆着桌椅书架,还放着一些私人的杂物。
“不必了,”林冲笑道,“我们就在门口看着。”
“那好……”杜文忠应了一声,转身就装模作样西自己靠窗摆着的书桌走去,到了书桌跟前就拉出椅子,没有坐下去,而是忽然一下跳上了椅子,接着又上了桌子,然后一下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这是……跳楼自杀了?
林冲看见这一幕都有点傻了!不就是几千匹绢吗?至于作死吗?
这发愣的时候,一阵吸溜溜的马鸣声传来。
“林大官人,下面是个马厩,姓杜的大概要跑!”林冲的一个手下这时叫了起来。
“该死的!”
林冲骂了一句,跑到窗口一看,杜文忠果然已经骑上马正要往外跑。
“大官人,弓箭!”
跟着林冲的一个警巡官把一张竹木长弓递过来了!林冲的箭射得极好,保证能一箭射死杜文忠……可那是杜文玉的哥哥啊!
就这么稍微一犹豫,杜文忠已经策马疾驰,出了财政所的院子。
“快追!”
林冲一声发吼,转身就出了官房,一路飞奔下楼,也去马厩牵出了一匹不知道是谁的走马,然后急匆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