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已毕!”
一个胡子花白的禁军用力勒紧了束带,然后麻利地打了个活结,最后大喊了一声。
已经穿上了自己的黑漆濒水山字甲的武好古笑吟吟看刚刚着穿上了一身棕漆濒水山字甲的兄弟。
武好文生就一副颇讨女孩子欢心的白面书生的模样儿。他也不像武好古已经坚持“健身”好几年,多少有点块儿了,而且还开始蓄须,瞧着颇有点威严了。他还是那副比豆芽菜强不了太多的纤细身材,加上一张秀气的和女孩子且有一比的脸庞,白白嫩嫩的,也没胡子。现在穿上了一身原属于武好古的皮甲,怎么瞧着都有点后世电视剧里穿越过来的娘炮将军。
“不好,不成体统……”武诚之看着自己披挂整齐的小儿子,眉头微微拧起,“二郎是文官,怎可披甲带剑?会不会被御史弹劾失仪?”
“老爷,奴看二哥儿这样挺好,威风凛凛,就像个将军。而且二哥儿今天是奉旨担当演武官,怎么能不披甲?”
冯二娘眼中的武好文总是完美无缺的,明明一娘炮将军,在她眼里也是威风凛凛的。
“二郎,且走几步看看。”
武好古则笑着要求武好文走上几步。他的这两身甲胄虽然是皮的,但是份量还是挺足的。
牛皮不如铁那么坚固,想要取得较好的防御能力就得加厚,一层皮不够就上两层,两层不够就上三层,而且皮甲里面通常还要衬上一件或两件麻布甲,就是用十几层麻布缝在一起,硬度跟个鞋底板差不多——所谓的衣三层甲,就是一层皮甲或铠甲,里面加上两层布甲,经济条件和力气都许可的范围内,还有人会采取一层皮甲、一层布甲和一层锁子甲的配置。
而今天的武好文只是穿了一层厚重的皮甲,不过这身甲胄还是有二三十斤重,份量不轻,仿佛还是可以承受的。
试着走了几步后,武好文笑了起来,“还行啊!大哥儿,没你说得那么累。”
武好古只是笑笑:“这才多久啊?穿上一整天你就知道厉害了……披甲行军有时候是会把人累垮的!”
“披甲行军?”武好文有点奇怪,“为何不卸甲行军?”
“卸甲?”武好古笑了笑,“那得有骑兵遮护才能卸甲……若是周遭都是敌人的远拦子、夜不收,还不时有轻骑骚扰,我军的步卒就得披甲而行,这样才能随时应战啊。”
“还有这样的事情?”
武好古笑着把一个头盔递给了兄弟,“当然了,要不今天的演武为何要应试之卒衣三属之甲,携强弓箭镞,持长枪,冠胄带刀,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
将头盔合在了自己的头上,武好古又笑着对弟弟说:“二郎,你要不行的话就换上官服,可别走一半就累倒了。”
“不会的,”武好文咬咬牙,“这点苦吃不了还能去河湟建功立业?”
“好样的!”武好古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对武诚之和冯二娘道,“大人,小娘,我和二郎先走了。”
武诚之答道:“路上小心,且看着二哥儿。”
“省得了。”
武好古说着就冲着两人一抱拳,然后就转身和弟弟武好文一起大摇大摆出了门。
在武家大宅门外,一高一矮两匹健马早就准备就绪,由武诚久和另外一个武家的马伕牵着。
高的那匹是骟马,就是武好古从界河商市带回来的四匹第一代界河马之一,是武好古自己骑的。矮的那匹则是给武好文的,是一匹温顺乖巧的小母马,一直都是给武好文骑着进宫说书的。
兄弟二人上了马,就在几个随从的护卫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宣德门而去了。
宣德门外的广场之上已经站满了五大三粗的猛男,每个猛男跟前都摆着一堆甲胄——清一色都是沉甸甸的铠甲,都是为了这一次的御前演武而特制的。铠甲的用料多考究不好说,但是份量却是一点不能差的。一副铁铠包括头盔,总重超过53斤!
这些铠甲两侧,则摆放着需要猛男们携带的弓箭、直刀、长枪、还有所谓的“三日之粮”和一大袋凉水。
一千来个开封府的老禁军则扛着大称,在一些小武官的监督下,在给盔甲和“三日之粮”称重——盔甲的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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