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就快有了!”赵挺之说,“范纯仁的两个儿子最近和保利德行合作,要办一张和《文曲星旬报》一样的旬报。”
“办旬报?”安焘问,“这也算罪名?”
“办报当然不是罪名,”赵挺之笑道,“但是却容易授人以柄!武好古在这方面就够奸猾,拉了赵小乙做挡箭牌,把自己摘干净了。而范家的几个郎君就糊涂了,居然自己出面做总主笔,到时候还不是一堆把柄让人随便捉?”
“保利德行不是向家的产业吗?”安焘问,“官家还是很照顾向家的。”
“哼,”赵挺之哼了一声,“那又怎样?向太后毕竟不在了!”
曾布点点头,“正夫的办法是可行的……不过旬报的办法还是好的,我们也得办,只是不能自己出头。”
赵挺之笑了笑:“这好办,吾儿德甫现在是《文曲星旬报》的主笔,早就掌握了办报的要诀,可以叫他暗中主持。不过他得寻个借口从《文曲星旬报》中出来,而且办报需要本钱。”
“从《文曲星旬报》出来不难,”曾布说,“给他安排个官职就是了。”他瞥了赵挺之一眼,“官家和他相交日久,大概早就想叫他做官了。至于本钱……”
办一张报纸其实不需要多少本钱的,但是曾布、安焘、赵挺之并不是商人,不懂得怎么经营。而武好古和向宗良、向宗回都太有钱了,所以给《文曲星旬报》和正在筹备的《清流旬报》砸了太多的钱。都把白送十万份以上的报纸创刊号当成了拓展市场的手段了。
而且共和行和保利德行还都有自己的大型印刷工场——共和行要印《花魁》画册,保利德行要盗版《花魁》画册,没印刷厂怎么玩啊?
所以无形之中,办报纸的门槛也被抬高了。
“不如叫六路发运使司去想办法吧。”安焘思索了一下,提出了建议。
“六路发运使司?”曾布想了想,这是个办法——安焘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让六路发运使去找投资。“让谁去当六路发运使?”
“让蹇授之去。”安焘建议道。
“他是章子厚的人啊!”曾布皱起眉头。
安焘道:“你不给他安排则个,他就是蔡元长的人了!”
“说的也是!”曾布点了点头,“厚卿,我们就联名推荐他去主管六路发运司吧……借口就找配合北粮南运。”
……
“十一哥,高大哥,苏大郎,黄五郎,墨娘子,咱们一起敬蔡龙图一杯吧。”
斯时斯刻,月明星稀,凉风徐徐,开封城外,共和楼上,武好古一身懒衫,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揽着白飞飞的纤腰,正在向蔡京敬酒。
今天的夜宴是为了向蔡京道谢而办的。虽然赵佶大方的答应预付100万匹绢和135万缗面值的茶引、盐引,但是拿出这些绢帛和交引的确是太府寺。
界河市舶司现在不归河北都转运司管,而是直属太府寺了,所以拨付本钱也得从太府寺管辖的左藏库和交引库拿出来。
凡是和北宋官僚机构打惯交道的人都知道,官家点头是一回事儿,能把钱从太府寺拿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而且还是一次拿出价值200万缗的绢帛和交引,还没有支付一文钱的贿赂!
蔡京这回的确帮了武好古一个大忙了。
有了这笔巨款,因为在沧州“违规买地”造成的七十万缗的大窟窿算是完全填补上了。
“大郎,”蔡京满饮了一杯酒中仙后,则是无所谓的一挥手,“你我都是自家人了,有甚好客气的?帮你的忙,就是帮老夫自己的忙……说起来没有你帮衬,老夫现在也当不上太府寺卿啊。”
武好古应景似的笑着,自家和蔡京是自己人了?他可是六贼之首啊!自己真的不会给带坏掉?不行,待会儿和白飞飞牵手之后,一定要看会儿《论语》,以鼓舞正气……
“龙图,”武好古心里这样琢磨,面子上去都是热情的笑容,他现在还有求于蔡京啊,“您还记得高丽国的吴延宠吗?”
“记得啊!”蔡京笑道,“他怎么啦?”
“他又来大宋了。”
“是吗?”蔡京问,“老夫没有听说啊,难道是同文馆未及上报?”
“他不是作为使臣来的,”武好古摇摇头,“他是来海州祭祖的,所以同文馆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