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去邪病着,所以没有到会客的厅堂见沈辰,而是在内室,端坐在一张矮榻上。
二人中间放了一张紫檀小茶几,四条边雕成精细的浮空祥云样式,桌几更显得小巧精致,长宽差不多等同于妙龄女子小臂,于是二人只要同时伸手取杯喝茶,手背就很容易碰在一处。
显然轩辕去邪从来不在此处待客的。
沈辰心中隐隐激动欣喜——如此,自己算得上是入幕之宾了罢?
他很快发现,轩辕去邪极刻意地避着他——在他取杯、举杯、喝茶、放杯的环节,轩辕去邪一定是不会伸手到桌面上的。非等自己将将喝完,立在一旁的丫鬟上来添杯之时,轩辕去邪才会举起杯子急饮一口。
沈辰心中暗叹,亲王不想和自己有肢体接触,一定是怕病气过给了自己。
既然如此想,他更是有意无意想要去触碰轩辕去邪,以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被他传染,愿意和他同呼吸共命运。
一个追、一个躲,反复几次之后,轩辕去邪面上浮起一些壮烈的悲愤之色。
“不喝了。”他说“今岁上贡的这紫笋不好!色泽差、味道差不喝了。”
“带走带走,把这个也带走!”他指了指紫檀小几。丫鬟点头道是,然后伸手去搬动时,他复又想到什么,喝止道“别,这个就放这!你下去吧。”
说罢,他小心地望了一眼这张立在二人之间的紫檀小几,好像在看一道防线、一座要塞。
“是。”小丫鬟低低应了,只收了茶具退了出去,替他二人合上门。
轩辕去邪见她关了门,双目一凝,似是要发怒,又生生忍了下去。
沈辰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一颗心更是怦怦直跳。看来,经过那一醉,二人的关系果然是大大进了一步啊!
这个大昭国,民风倒是算得上开放,上下等级也并不十分森严,君臣之间若是关系亲密的,背着人时搂肩搭背也是有的——昔年先帝在时,曾有一次柳阁老公然顶撞了先帝,下朝之后,先帝竟从銮座上拎着袍子蹬蹬蹬蹿下来,一脚猛踹柳阁老屁股,而那柳阁老竖起眉毛回过身,一掌呼在了先帝大腿上。事后双双一瞪眼,哈哈一笑,便作罢了。
沈辰心道,将来,可要和轩辕去邪更为亲近才好。
这般想着,脸上堆起一个极为肉麻的笑:“身体可好些了?是不是那日着了风寒?怪我没有照顾好,怪我。”
轩辕去邪打了个寒颤。
沈辰只当他冷,又道:“那日,手就是冰的。”
轩辕去邪急忙将双手缩进袖口,慢慢挪远了一些。
“唉,”沈辰叹道“早该来看你的,只是我母亲我母亲,咳,有孕,近日总爱支使我四下跑腿,给她买些吃货来解馋。”
轩辕去邪慢慢瞪大了眼睛:“什么?”
沈辰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热切,心道,果然他是怨自己一直不来探望了,十五岁的人,的确是有些少年心性的,眼下又病了,爹不疼娘不爱,着实可怜。这般想着,便把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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