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飞了,受了内伤,挽月摔到头部所以昏迷不醒。十里寨中的人并未起疑——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疑心。
张岳找秦大成讨了间屋子,就在少歌旁边住下,随时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随时竖着耳朵,等待林少歌的召唤。
他对少歌,终是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每日里,林少歌坐在床头,握住挽月一只手殷殷望着她时,张岳便立在窗外,殷殷望向他二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扭扭捏捏地杵在那里,怎么看怎么矫情。
少歌偶尔抬起眼皮,张岳就尴尬咳嗽一声:“咳,少歌兄弟,别见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一声。”
这一日,林少歌点了点头:“真有一事。”
张岳双眼一亮,用手撑着窗棂想要翻身进屋。见林少歌微微皱眉,他急忙缩回了腿,绕到门口,小跑步立到少歌身后。
少歌低声嘱咐几句。
张岳瞪大了眼睛,极为艰难地消化着林少歌的话。
“若是为难,就算了。”少歌淡声道。
“定不辱命!”张岳只迟疑了片刻,便重重一抱拳朗声应道。
看他眉眼间的神情,是下定了决心,要无条件听命于林少歌了——无论他的命令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
张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
林少歌喃喃自语:“小二要醒了,怎能让他杵在这里碍事寻常的事情,却无法支走他太久”
话音甫落,就见挽月的手指轻轻动了一动。
于是林少歌当即把张岳忘到了九宵云外。
“林少歌”昏迷的人儿嘴唇微动,低声呓语。
“我在!”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用指腹不断摩挲她柔嫩的手背——那里被她自己咬了一圈牙印,疤痕还没有褪尽。
“林少歌”
“我在!”
“林少歌”
“我在!”
直到夕阳西下,他终于后悔了。
应当留下张岳做个晚饭的
她就这样一声一声不停地唤他,人却一直醒不过来。
“林少歌”
“我在!”
夜幕降临,他除去外袍,躺在她身旁,将她整个揽进怀里。
“林少歌”她还在呢喃。
“我在!”
咕不知是谁饥肠辘辘。
他怔了片刻,开始奔波于灶和床之间。
一边生火煮粥,一边时不时扑到床边,握住她的小手,答应一声。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番简单的奔波,把他累得够呛。
等到煮好一锅稀粥时,他的内衫已经湿透,整件粘粘地糊在身上。
“林少歌”
“我在!”
“林少歌”
“小二乖,闭嘴吃饭。”
“闭了嘴,怎么吃饭?”
“?!”
他浑身一震,惊喜地抬起眼睛,正正对上她弯弯眉眼,如花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