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和祁蒙一道走了出来。
一出那门,祁蒙就紧紧的抓住裴谢堂的手:“王妃,你怎能答应祁黔呢,他一看就不安好心。”
“与其费力去揣测他要干什么,还不如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裴谢堂宽她的心:“你放心,我既然敢让他近来,就是做好了准备。在这座王府里,难道我们还能怕了他不成?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只要祁黔单独来找你,你就让人过来知会我一声。”
“我担心……我应对不来。”祁蒙委屈。
裴谢堂道:“你总不能一直活在恐惧里,还要不要报仇?”
“要的!”祁蒙点头。
裴谢堂笑道:“既然要,就要让自己变得最强。”
祁蒙想了想,眼中渐渐凝聚星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好!”
“如果你实在害怕,我替你下个名帖,请秦元思过来。”裴谢堂转念一想,祁蒙终究不比自己,哪怕她心中再恨,祁黔却是她的父亲,她也从未杀过人,心中恐惧也可以理解,故而又道:“有秦元思跟在你左右,想来祁黔也不敢做什么。”
“多谢王妃,这事儿还是算了吧,秦公子到咱们府中来,名不正言不顺的。”祁蒙红了脸颊。
裴谢堂也不多劝她,点了点头:“你去给王爷准备要换的药。”
祁蒙去后,她自顾自的在府中游荡了片刻,静了静心,才回到主院。
祁黔等人已经安置好了,管事的跟孤鹜汇报了情况,孤鹜又跟裴谢堂说了,裴谢堂点头:“我知道,就这样吧。”
说话间,祁黔带着御医们过来道谢,又看了一次朱信之的情况。
祁黔松了口气:“王爷的伤势很稳定,晚点再喝一副药下去,应该就能醒来。”
“有劳。”裴谢堂颔首,“今夜如果凶险,还劳烦几位太医轮流值守,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人帮衬着一二。我府中医女看顾女眷还是不错,要看顾王爷就有些勉强。”她说着话,觉得困意涌了上来,打了哈欠。
祁黔等人识趣的告退。
裴谢堂是真的困,她洗漱之后,就爬上了床榻。
朱信之伤在肩膀,她怕压着朱信之,小心翼翼的躺下,不多时就睡着了。
祁黔却睡不着。
进了淮安王府,他第一次离自己的女儿那么近,近到似乎伸手就能碰到。他一颗心砰砰乱跳,想到祁蒙低垂着头,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又觉得拿捏祁蒙是很容易的事情,他是御医院的院判,安置了随来的御医后,他没有马上睡觉,而是起身出去。出了大门,逮着府中的侍卫问明了祁蒙的住处后,他便踱步过去。
祁蒙正在碾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背脊微微一僵,没说话。
祁黔在她旁边坐下,祁蒙便豁然起身。
“你……你母亲还好吗?”祁黔坐下后,就问。
他不提还好,一问,祁蒙心中的冷漠顿时就勾了起来,冷笑了一声,对这个人的那点恐惧全部都没了:“我母亲同祁太医你认识?”
“阿蒙……”祁黔唤她,声音放的很软:“你我父女之间,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父女?”祁蒙反问:“你跟我是父女吗?不是,我母亲说了,我没有父亲,她是不守妇道的女人,随便大街上哪个男人都能当我的父亲,唯独你……不可能,我母亲说,祁太医你是祁家大户人家,我们林家是小门小户,高攀不起!”
一席话含枪夹棒,堵得祁黔无话可说。
祁蒙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说出这样尖锐的话来,她素来温和,看似人人可欺负,原来是心中暗里藏了锋芒。
“祁太医,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医,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医女生存有多艰难。我们处处为奴为婢,就是为了能得到一口饭吃,如今我在淮安王府好不容易混了个立足之地,心中很是满足,祁太医今日站在我跟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祁蒙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妄图勾搭上你御医院,平百给我添了很多骂名。祁太医自然是不怕的,然而祁蒙人微言轻,这点脸却很想要。”祁蒙俏生生的站在那儿,眼神疏离:“还请祁太医离我远一些,感激不尽。”
祁黔怒道:“谁会瞎说,你姓祁,我也姓祁,你是我的女儿!”
“我不是!”祁蒙道:“我没有你这样尊贵的父亲,你府中的几个小姐,那才是你真真正正的女儿。”
祁黔盯着她:“你是在恨我吗?我是你的父亲!”
“我说过,我没有父亲,也受不起你这样尊贵的父亲,祁太医!”她重重咬牙,心中越发不快起来。
祁黔冷哼:“你再不认我,终究是跟我姓的人,你以为你能抹得掉血缘关系吗?”
祁蒙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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