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武科开考,脱颖而出的女子并不多。
经过第一轮选拔后,就剩下八个女子留下。如今两两对上,立即就有人惊呼:“哎,这要是淘汰了一个,岂不是就少了很多看头?”
“那月白衣服的好看呢。”
“好看有个屁用,上了擂台,比的是谁的拳头硬,不是比谁的脸好看。”
这两人一上去,旁人就议论开了。
宣角楼上,孤鹜和长天也道:“王爷,王妃的对手好像是洛阳韩家的女儿。”
洛阳韩家,那是东陆另一个武将家族,韩家的不少儿女都在军中,或在西北寒铜军中,或在南方晏家军中,也是驰骋沙场的铁血家族。
王妃对上这一家,难啊!
长天仔细看了,更说得直白:“跟咱们王妃对上的那个,是洛阳韩家的嫡二女韩思军。韩将军对他这个女儿给予了很高的希望,连名字都是思军,想来是下了大力气栽培的。我跟这个韩思军对上过,武功着实很高,今年二十了,比王妃略大一岁。她的兵器是长枪,都是长兵器,王妃对上是没什么优势的。”
朱信之微微颔首。
他早就看到了。
配合着韩家的威风,他开始替裴谢堂担心起来。他不由自主的往宣角楼下走,孤鹜和长天对望一眼,连忙跟上。
朱信之下了宣角楼,径直到丁字号擂台去观战。他是今天的监考官,此举本是很惹人注目的,但此时丁字号擂台前早就人山人海,两个风采相当的女子对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连王爷都被引下来了,人们倒也没觉得多奇怪。主考官给朱信之让了位置,朱信之坐下后,示意他们不要声张,都安安静静的看比赛。方才离得远,瞧不见裴谢堂的脸,近了一看,朱信之险些气坏了。
亏得他担心得跑下来,擂台上那个小没良心的早就瞧见了他,正在挤眉弄眼的对他笑呢。
看那笑容,哪里有半点紧张?
轻敌!
朱信之提起的心更见焦灼,连长天都夸这个韩思军武功不错,她还这般轻敌,一会儿要是真输了,他可得怎么安慰才好?
但很快,朱信之跟着也笑了。
不对,她这会儿还能这样笑,就是心中笃定,韩思军打不过她。
她这是哪来的自信?
答案自然只裴谢堂一人知道。
朱信之坐下后,她不笑了,脸上沉静如水。倒不是她托大,她是真一点都不担心。韩思军武功的确很不错,但这个人有个缺点。
韩思军容易炸毛。
从前,泰安郡主是天之骄子,韩思军也是,只不过,裴谢堂是被裴拥俊打趴下了的天之骄子,骨子里一点脾气都没有。而韩思军是被韩家人从小宠到大的天之骄子,那脾气大得很,不容旁人说一句看不上的话,一旦听了,就怎么都要找回来才会舒心。过去,人们常常拿洛阳韩家韩思军同京都裴家裴谢堂作比较,好胜心强的韩小姐不服气,曾经瞒着家里人跑到箕陵城去找裴谢堂比过武功。
那次比赛,韩思军没能赢。
这一次也一样。
裴谢堂笑盈盈的上前,像方才季赢见礼那样拱了拱手:“韩小姐厉害。”
“过奖。”韩思军不认得谢成阴,冷淡的回礼:“没什么的。”
裴谢堂笑容更深:“确实没什么,那样三脚猫的功夫,韩小姐还跟人家打三十招,说起来真的有点丢脸。要是我,第二十招的时候就将他踹下去了。”
韩思军脸色猛地一变。
裴谢堂只是笑,那笑容在韩思军的眼睛里,充满了讽刺。
韩思军语气当场就不好:“既然谢小姐这么厉害,韩某领教你的高招。”
话语未落,她已挑枪动手。
长兵器对长兵器,女子对女子,这一场比赛充满了看点。
见韩思军率先出动,朱信之提起的心猛地就落了下去,他知道,他的小狐狸这次又是赢定了。高手过招,最忌讳心浮气躁,韩思军这是被激怒了。
他笑得更好看。
隐约的,心底的那股骄傲越来越浓。
两个姑娘都长得挺好看,又是用重兵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一个开口说话的,只见两道身影在擂台上翻飞跳跃,煞是好看。一道月白,一道绯红,两人像是追逐的蝴蝶,令人移不开眼睛,几乎将另外三个擂台的观众都吸引了过来。
韩思军的心头是浮躁的,打了二十招已见气息不稳,她心中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韩家陪同的人倒是看了出来。
是她的兄长韩彤陪同,他在擂台下喊了一声:“思军,沉下心来好好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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