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谢堂一愣。
耳边听见朱信之低低的一句:“我们回家。”她已被朱信之整个带了出去,直接晃出了门。
高行止站在大门口,看了看裴谢堂,想拦着又不知所措,生怕坏了裴谢堂的大事。只看一眼,却见裴谢堂修饰了妆容,心念急转,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拦住朱信之:“王爷,你这样闯入我的泼墨凌芳是要做什么?今日她不去你王府,你听不懂吗?”
“我来接我的王妃,关你什么事。”朱信之凉凉的抬眼。
高行止道:“她不去,就关我的事情。”
“是吗?”朱信之眯眼:“你强行扣留了我的王妃是要作何,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自愿的。”高行止觉得很无力。
裴谢堂的身份,始终是他在面对朱信之时最为无力的理由,他根本对抗不了朱信之,人家要带走媳妇,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翻来覆去,唯有裴谢堂的不愿而已。
朱信之似乎也知道高行止没理由拦着,见他不肯让开,也懒得跟高行止多费唇舌,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喊道:“孤鹜,长天。”
两条人影瞬间窜到高行止跟前。
朱信之绕开高行止就往外走。
逞论武力,高行止什么时候怕过旁人?
他气笑了:“王爷凭什么觉得凭着孤鹜长天两个末流功夫的人,就能将我拦住?甲乙丙丁,将这两个人丢出去。”
话音未落,黎尚稀、徐丹实、陈舟尾和贺满袖就跳了出来,立即同孤鹜长天动了手。
孤鹜长天听他说两人的武功是不入流,心中有气,同这些人动手时就没手下留情。
黎尚稀冷冷一笑:“那我就领教你们二人高招,你们三个在旁边看着。”他心中也有气呢,上次四人被抓捕,便是着了王府里四大侍卫的道,先给他们下了软筋散,导致四人手脚无力,才落入了陷阱,又因为是钦犯,动手难免束手束脚,今儿却不同往日。
若淮安王府孤鹜长天秋水落霞来齐全他还有点忌惮,就来这两个,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徐丹实等人点了点头,全部让开,却是将朱信之包围了起来。
裴谢堂被朱信之抱在怀里,中毒未愈,本就气血不稳,见状更是气怒攻心,黎尚稀和孤鹜长天谁伤了都不好,要是因自己让高行止又惹上了朱信之的麻烦,更是大大的不妙,她闷得胸口胀痛,为了不摔倒,自然是抱着朱信之的,只得趴着他的肩膀越过肩头,喝道:“你们都住手,谁也别乱来。你,退开。”说着指了指黎尚稀,目光不容置疑。
黎尚稀哼了一声,猛地收手。
孤鹜正进攻呢,刹那间收回不及时,脚步趔趄险些摔倒,急忙稳住。
黎尚稀噗嗤就笑了,嘲弄之意十足十。
孤鹜气不过又要再打,黎尚稀却退开了,根本不同他动手。如此一来,孤鹜顿觉憋气,却听朱信之勒令:“你们回来。”
人家都不斗了,还打个屁啊!
孤鹜长天都悻悻的,退回朱信之身边。
朱信之低头看着裴谢堂,裴谢堂也正看着他,因方才一阵气血翻腾,她的额头不受控制的冒出一层薄汗。裴谢堂怕被他看出来,只得低下头去。
高行止瞧得分明,朱信之的目光令人心惊,再也忍不得,上前就要去抢人。
朱信之抱着人往旁边一错,高行止扑了个空,立即换了招式。如此一来,就成了高行止和朱信之两个主子对打,旁人均插不上手。朱信之抱着裴谢堂,身形却没半点停顿,一举一动都很有章法,因裴谢堂在跟前,高行止下手难免顾及,一时间就抢不到人。
裴谢堂看得着急,趁着朱信之转身时,微不可查的对高行止摇了摇头。
不可再拦了,再拦下去,朱信之该起疑心了。
不是疑心她跟高行止有什么,而是疑心高行止拦着他的理由,若引得朱信之揣测纷纷,后果就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高行止立即撤去。
裴谢堂低声说:“王爷,放我下来吧,我跟你走就是了。”
朱信之的手紧了紧,没说不,也没点头,见高行止不再拦着,抱着她就往外走,径直下了泼墨凌芳往淮安王府的马车走去。
快到门口,给孤鹜打了个眼色,孤鹜会意,立即上前同长天一人护了一边,将裴谢堂围得严严实实的送了上了马车。上了马车,裴谢堂脚不是不能动,下意识的撑起腰,想同高行止说两句话,朱信之随后就上来了,用力将她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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