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说来说去,还是想嫁给朱信之。罢了,我也懒得管你,终究我不是你的谁。”高行止转着茶杯,神色专注的看了半晌,很是嫌弃的将杯子放下:“你这陶瓷杯是景德镇的官窑做的下等货,扔了吧。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子,我给你送一整套新的。”
“你有什么可忙的?”裴谢堂奇怪。
高行止的隐月楼里养着无数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旁人只知道东陆第一有钱人高行止要打理生意忙得很,只有她知道,高行止其实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真正要做的事情少得很。隐月楼里谁都忙得很,只有高行止本人最游手好闲。
高行止将手中的扇子一合:“你这都得了陛下赐婚,嫁到王府是迟早的,我当然要去寻我的归宿。”
“哎哎,可以,那你记得,等我婚期定下来时,要来喝喜酒。”裴谢堂追着他出门:“你人不来可以,但是礼物千万不能少了。”
“滚——”
回答她的,是高行止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他的身影轻飘飘的掠过墙头,很快就消失在夜空里。裴谢堂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见他头也不回,走得决然,不由蹙起了眉头。
高行止今日的心事好重!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真是因为自己得了圣旨赐婚,他妒忌了?
甩甩头,裴谢堂嗤笑,高行止从不来不妒忌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大概是生活里的哪方面不如意了,改日得了空,得跟祁蒙讨教讨教,问问她有没有什么秘方能改善男人那方面的能力,给足了高行止信心才行……
夜色浓重,静谧无言。
裴谢堂勾起嘴角,反而前所未有的感到踏实。看着高高收起的圣旨,她的眼中展开了晶亮的光。翻了个身,她舒服的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篮子就兴高采烈的过来说:“小姐,你昨儿让人找的媒婆有信了。”
“怎么说?”裴谢堂忙问。
篮子笑道:“城东最好的李媒婆,是专门给人家说媒的能手,她这个人啊,长得就一团喜气,谁见了都生不起气来。好多人都说,她这面相就适合给人做媒,看人的眼睛也毒,谁家姑娘配个什么子儿,她一看就中。加上能言善道,城东那一带几乎所有人家的姑娘小子都是她说的媒,至今还没一双不成的。”
“好!”裴谢堂笑道:“她打算什么时候上门去曲家?”
“就今天!”篮子嘿嘿一笑:“李媒婆今日正好有空,问了表小姐的生辰八字,问明白了陈家的意思,打算中午就过去。”
“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裴谢堂应了一声。
她赶着去做早课,等不及篮子再去,就先去找薛定报道。
等再回来时,篮子不在屋子里,几个丫头都不在,只祁蒙在院落里晒着药材,见了她后福了福身:“三小姐。”
“你回来了?这次去城外挖草药,怎么去了两三天才回来?”裴谢堂关心的问。
祁蒙笑道:“现在是春天,很多药都出头了,挖着挖着就走得远了一点。小姐你看,我这一次的收货很丰富呢。有了这些药啊,我给你开方子调理身体,不出两个月,就能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出嫁时,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我给你的药你有没有继续服用?”裴谢堂见她脸色仍然有些发白,不由问道。
祁蒙一愣,咳嗽了一声:“继续用的。不过我的病和小姐不一样,是沉疴恶疾,要恢复过来,少说也要一两年。”
“下次还是别出去了。”裴谢堂叹了口气,“你没武功,这一个人进山我始终觉得不放心,不说坏人,就是山里的那些凶猛恶兽,随便出来一头狼你都斗不过,别给野兽啃得只剩骨头,我去哪里找你去?”
“小姐放心,我有分寸。我给小姐把把脉。”祁蒙笑着上前来给她把脉。
“你的脚怎么了?”她一动,裴谢堂就发现她一瘸一拐的,行动很是不便利。
祁蒙的裙子盖着鞋子,她不好意思的笑道:“今天回来的时候走了一路泥路,摔了一跤,崴伤了脚。”
“崴了脚你还走路!”裴谢堂大声说着,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上前去搀扶她。
祁蒙被她强制性的压着坐下,笑道:“小姐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问题的。当时路过了一个公子,他好像会医术,帮我捏了骨头。”
“公子?”裴谢堂一愣,低头看着她瞬间红起来的脸,不由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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