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的大小姐显然不是眼前这位,看来,现下跟薛南珠发生争执的只可能是曲家的二小姐了。
长杳对对方的身份不感兴趣,换句话说,哪怕薛南珠是在跟公主吵架她也会站出来护短。
“杳杳?!你怎么在这?你的伤好啦?快过来让我看看,我还打算明日背着我娘偷偷去谢家看你呢。”
看见长杳走出来,薛南珠脸上颓败的丧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与欣喜。
她眼睛亮晶晶的,笑着上前亲昵的挽上长杳的胳膊,也不管旁边还杵着一个被无视的曲家二小姐,自顾自的碎碎念着。
“我是来太学馆接我姐姐的,嘿嘿,正好遇上你,杳杳不急着回去吧?那跟我们一起去喝茶吧!最近香月楼出了一个超好吃的芋泥糕!!”
“二表姐,不急。”
长杳无奈的叹气,转身看向身后的曲二小姐。
兵部尚书啊……
没想到如此高的“书香”门第竟然能养出如此嚣张跋扈没有教养的女儿。
“啊,先前听闻这位姐姐谈及商贾,可是对商人有什么意见?”
“你谁啊!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我跟薛南珠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太傅府谢家谢长杳。”
长杳话音一落,曲二小姐面上表情一僵,嗫嚅着唇忽而就沉默住了。
兵部尚书是正二品官,而太傅是位列三公之一的正一品,虽然仔细算起来太傅位尊职虚,可却是朝廷的辅佐大臣与帝王之师,掌管着国家礼法的制定与颁布。
甚至若帝王年幼或缺位时,太傅可是可以代为管理国家的。
哪怕自己爹,也断然不敢惹谢太傅。甚至于爹爹娘亲还特意警告过她,在京城惹了谁,家里都能帮忙收拾擦屁股,只有谢家,千万不能得罪。
谢太傅是个不讲道理的老顽固,又深得帝心,被他盯上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曲二小姐之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萎了,可她自小在家被千娇百宠哪受得了这委屈,当即硬着头皮同长杳争论。
“我不与你计较,可我说薛南珠难道还说错了。真好笑,将军府里出了个行商的二老爷,丢不丢人,这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
“曲二小姐这样看不起商人,那烦请将身上衣物饰品全部褪下好证明自己的清高品行吧。
从衣料到首饰布匹,再到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出自你口中低贱的商人,没有商人跟你做买卖,曲小姐打算自己织布种地自食其力吗。”
“强词夺理!你跟薛南珠是一伙的。等我姐姐当上沉亲王妃,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也在这里卖弄炫耀,曲娇娇,是不是上次吃的亏还不够多?”
这句话,是出自不知何时幽幽站在几人身后的薛南潇之口。
“姐姐!”
看见薛南潇,薛南珠顿时雀跃了起来。
她拉着长杳往薛南潇身后一躲,幼稚的朝着曲娇娇扮着鬼脸:“你还说,你还敢说!上次没有被我姐姐打够吗,还不赶紧爬!”
“薛南珠,你、你们给我等着!”
曲娇娇气急败坏,可碍于薛南潇的气势与谢太傅府的权势,她只得一跺脚,红着眼眶不甘心的狠狠剜众人一眼,愤愤离去。
薛南珠一手牵着长杳,一手牵着薛南潇,委屈巴巴的开始告状。
“每次我来太学馆,曲娇娇她总是莫名其妙的针对我,不就是上次抢了她一支簪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