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吴羽斜倚房门,满面毫不在乎的模样,手指正轻轻地叩着门扇,有节奏的响声轻轻地在房中传着,将众人浮躁的心都定了下来。
“你你什么时候?”没想到原该躲在床上发抖的吴羽,不知何时竟已到了众人身后,斜倚门扇的模样看来无比轻松,身上衣衫整齐如常,只微微打着呵欠,当真就是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儿,闲适的仿佛房里刚发生的事都只是初闻而已。
从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床被,深怕他起而发难,没想到不知何时,人竟已到了自己身后,全极中大吃一惊,转回头却见邵雪芊身边被内仍是不住发颤,完全可以确定里头的人从来没有变动过。
“你你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怎么可能?”“什么跑出来?真不知你全极中到底在扯什么?”
有些厌烦地揪了揪头发,仿佛床上种种美景全不放在眼内般,吴羽冷冷地瞪着全极中“我好好睡着,却被你吵得睡不着,难不成你全极中当真穷极无聊到不扰人清梦就受不了的地步?
若真有这么多工夫,怎不好好研究该如何加强此处防务,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对方杀进来之后,只有你远雄堡能幸免于难吗?”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捉奸在床。
此刻奸夫竟好端端地站在远处,全极中惊得连下巴都差点落到了地上,转回头原还想再抓邵雪芊的毛病。
毕竟此番即便没能逼得吴羽身败名裂,好歹也得把邵雪芊打落尘埃,否则自己这般劳师动众却不能得逞还是小事,光只吴羽现下的责问,便有些让人受不了。
更不用说在旁虎视眈眈、脸上表情动摇间还带几分佩服,精彩得让人难以相信的石渐。以石渐的性子,抓住了这个机会非得好生整整自己不可,全极中不由还想挣扎个几分。
只是他的努力,在邵雪芊身边被内之人于众人千呼万唤中,终于探出头来的时候,仍变成了徒劳无功。探出头来的辛婉怡脸儿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闷在被中的燥热,还是羞于见人的耻态。
甚至是刚刚与邵雪芊翻云覆雨的余韵犹在,这一探头让所有人悬着的心立时都松了下来。若邵雪芊真与旁的男人上床,全极中可是早已备下大把理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但现在与邵雪芊床上紧偎着的,却是同为女子的辛婉怡,连官宦人家对女女同床而眠、磨镜相戏的行为也不忌讳。
毕竟女人与女人再怎么搞,也搞不出事来,官宦道学人物已是如此,更不用说行事不护细节的武林中人,这等女女互戏,跟名节一点无关。
真要说来除了身为辛婉怡丈夫的吴羽有资格说话外,旁人都只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甚至连金贤宇都只能摸摸鼻头,下意识地退开几步。
“我说姬夫人啊,”见妻子与邵雪芊偎在一处,吴羽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好笑还是苦笑,却是一点动摇也无,只摇了摇头,闲闲地说了几句“你跟婉怡好友做了一世,要搞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过这么点闲事,也要闹得人尽皆知,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未免离谱了些”“我我岂想闹得这么大?”见吴羽终于现身,羞窘交加的邵雪芊好不容易才开了口“旁人这般
这般小题大作,岂是雪芊愿见?你你也说得太过火了看婉怡羞成了这样”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姬平意原还以为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没想到不只是他,连一旁的祝语涵和解明嫣等人都同时舒出了一口长气,积沙成塔下。
这一声放松的长吁登时响到人尽皆闻,场中气氛不由有些尴尬。他不由苦笑起来,拍了拍祝语涵的纤手,示意她已不用再扶着自己了,虽说现在状况有些尴尬。
但姬平意的心情,却远没有方才破门而入时那般震撼动摇。若母亲当真偷了男人,身为儿子的他可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张脸也不知该往哪儿搁。
但现在却证明了方才床笫之间,不过是辛婉怡与邵雪芊的一场游戏,同为女子之间搞不出什么大事,何况邵雪芊与辛婉怡相交几十载,早就是好得蜜里调油的老友了。
同床共枕的这么点小事,也真算不得什么,静下心来的他不由苦笑,方才慌乱之间他竟真的想到了杀人灭口的法子,也真是想太多了。
辛婉怡既探了头,还了母亲清白,姬平意不由讷讷地垂着头,方才心慌意乱之间,连他都不由暗地里怨恨母亲,竟搞出了这档子事,还被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全极中捉个正着,让身为儿子的他丢脸到了极点。
现在真相大白,对自己的想法不由大是羞耻,垂着头的姬平意正打算退出房去,却猛地被一把拉住,他不由惊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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