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中大家赶紧朝着庞光用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这才发现水面上正逐渐耸起一个雪白雪白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光秃秃的小山丘,但却一直在水里缓缓的蠕动着。
大家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数百只傀儡竟一个接一个叠罗汉一样趴到了一起,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窝正在争抢着食物的白蚁。
但随后所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一只惨白色的巨大手掌型的东西从水里伸了出来,开始在水面上摇摇摆摆,我赶紧用手电筒朝着那东西一照,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麻了。
那哪里是什么手掌啊,分明是十几只身形已经扭曲纠缠在一起的腐烂傀尸……
而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白色头颅也从水下逐渐浮出水面,同样是以一只只傀尸纠结叫错在一起而形成的,那些傀尸竟然用身躯拼凑成了一具雪白色巨尸,正淌着水缓慢地朝着岸边走来。
巨尸虽然大半截身子还没在水里,但粗略估计少说也得有个十来米高,不看得仔细还好,仔细一看,任谁估计都会头皮发麻起来,因为那只巨尸完全是由上百只傀尸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拼凑在一起纠缠出来的,几乎所有拼凑成巨尸的傀身体都已经变了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他妈的带组合变形的?我操,变形金刚怎么着?
“那—那—那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庞光第一个惊问道,但根本没人能回答他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丁三爷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惊慌地叫道:“天—天呐,难道是……难道是桒(sang)?”
桒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唯有龙王惊慌失措地朝着丁三爷望了过去,惊声问道:“三爷,你确定?”
丁三爷却摇了摇头,又战战兢兢地说:“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曾经在一本明初残存下来的叫做《述妖录》的古籍中看到过这种东西,上面记载着一个元朝末年乱战中的一个小故事:‘至正二十八年,大都破,元将兀伦多率七万残部降明,明将虽知杀降不祥,却为领功将七万余部如数屠戮,肢解后尸身掷于护城河内掩埋。枉死将士腐而不化,尸臭困城数月不散,忽一日暴雨倾盆七夜不止,河道洪流泛滥,护城河水暴涨,河中现一巨尸,为元军冤死将士之残肢断骸集凑凝聚而成,出水直呼报仇闯入城中,数万守军无力抵抗,溃逃。后此事传入应天,得当朝诚意伯指点迷津,此物为桒,并施计诛之,化解一城危机’。这种东西纵观整个历史都是极为罕见的,因此除了《述妖录》外,有过记载的书籍不多,我记得另外有一部清初的杜撰神魔中曾经提及过,说这种东西虽然妖法远不如已到了杀龙吞云境界、通晓七情六欲的魁魃魍魉,但其稀有程度却为世间妖魔之首,因为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受到阴气所引而聚集一体成型的低等尸妖所化,尸妖大多骨肉腐烂,残躯可任意弯曲变形,若尸群中藏有阴气极重、法力极强之妖,则可以血祭之术驱使群尸聚合,从而驱架万尸为自身手脚,如此谓之桒,正如其字形,为多方搭架聚合而成……”
丁三爷说完这话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呢?
丁三爷的声音随后又更加抖动了起来:“根据一些野史中的片面记载,据说这种东西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五次,而最后一次就是元朝末年大将徐达、常遇春攻破元大都时,也就是《述妖录》里记载的那个故事。当年的不世名将常遇春嗜杀成性,不理徐达劝阻枉杀了七万元朝降兵,抛尸护城河内,才最终引出了‘桒尸’围成这一骇人听闻的事件。之后书中还曾提到,当时常遇春破城时为戊申年八月初二,为当年阴气至盛之日,护城河内枉死兵将冤魂不散,最终化身为桒寻仇;那句‘杀降不祥’其实也是出自《周易》,不单是只杀死降军会遭遇厄运,更大的一层意思其实原本指得就是被杀降之军兵容易凝聚怨气而产生尸变……”
三爷话说到这里时,我逐渐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开始察觉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产生桒这种东西。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祭坛也好、古墓也罢,但又是一块天然形成的积尸地——“阴洞”,按照我们刚刚进来时龙王所说的话,阴洞本身就是个阴气长聚不散的地方,这才导致水里那些尸体都变成了傀,而因为那几只日军傀尸捣乱的关系,唯一能镇住傀尸的两尊钟馗像也已经破碎了,傀尸们的本性也就变得更加狂暴了起来。
这时候,那只巨大的桒已经慢吞吞的爬上了岸,苍白的巨手忽然从天而降,“啪”地一声地动山摇,十几只簇拥在一起的傀尸被拍在地上拍了个粉碎,扭曲成桒的手掌的几只傀尸也立刻就变了形,甚至有两只被拍得肠穿肚烂,支离破碎。
不过,立刻就又有几只傀尸顺着桒的胳膊爬了上去,取代了原本那几只已经碎裂的傀,重新扭曲成了桒的手掌……
“这下可怎么办?”
大家惊慌失措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原本那些傀尸我们都还没想出办法对付来,现在又出来了一只“桒”,谁又能不乱了阵脚呢?
可这时就听龙王冷冰冰地说:“如果我们还有糯米粉就好了,傀也好桒也好,这些东西都不敢靠近糯米粉……”
“你—你他妈这不是废—废话吗?”庞光已经急得脸都白了,听龙王说完气得直骂:“我—我们现在哪儿—哪儿他妈的还有糯—糯米粉啊?”
“没有糯米粉的话,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说着话,龙王竟然回头朝着那个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罐子望了过去,随后紧紧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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