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自去看她。”
“好”思量了一下,丹辰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目送丹辰离开,流萤缓缓放下手中的绣品,忍不住疑惑地问:“郡主,您到底让朱月姐姐去办什么事啊?要这许久才回来”?
回过头来,楚萼看看流萤,笑而不语。
烟火也拿手指点了一下流萤的脑门:“你这嘴碎的,可不能告诉你”!
轻呼一声,流萤拿手捂住脑门,委屈:“怎么又点我额头,我已经十三岁,你们不要再拿我当孩了!我平日喜欢说道,但关键时,轻的重的我还是分得清的”。
楚萼和烟火闻言,俱各自笑一笑,继续低头做着刺绣。
晚间,用过晚膳,听丹辰说朱月已经睡醒了。
楚萼便前去她的房间看望。
刚进屋子,便见一个女子只着素色中衣,正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
见楚萼前来,朱月忙起身行礼。
上前一步拦住,楚萼拉起朱月手上下细细打量一番。
不同于烟火流萤她们的俏丽灵秀,朱月生的高挑,眉目也颇为舒朗,含有英气,行动间也甚有点风姿飒爽的感觉。
只是这一趟许久不见,此时却发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
楚萼心疼道:“才两月不见,竟瘦成这样?”
“怕主子惦念,办完事就赶回来,路上脚程快了些”,朱月轻描淡写。
点点头,楚萼看着她言语从容,只一笔带过的样子,心中却也大致猜到此去一趟怕是很有些艰辛。
于是楚萼拉着她坐到凳子上,问:“这一趟去漳南可还顺利”?
见问,朱月点点头,自负一笑:“这一趟也不算白走,孟家这个丞相的底子差不多给我翻出了个几分了。”
说着起身来到床边从枕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楚萼。
又道:“这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年份太久,虽然难查,但是早有了路子顺着追踪,总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说着朱月哼了一声,颜色骤然变冷:“他当日竟然敢对主子下手,今日便要承受后果。我们有了这个,就算扳不倒他,也总能让他难受几日了。”
闻言,楚萼摇摇头,从信封中抽出纸笺,一边细细看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朱月,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轻易给自己树立敌人,特别是个厉害的敌人。”
“可是他已经是我们的敌人了,不是吗”?朱月正色,“我们手中握着他这么大的秘密,他既然能因为这个杀郡主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楚萼看了眼朱月,然后缓缓道:“当日要杀我的不是他,我跟他本无冤仇,不过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罢了。”
看完信,楚萼复又将信纸装进信封中封好。
然后回忆着当日的种种:“那日有人将我引去国公府后院,就是故意让我撞破他的秘密,逼得他不得不下手。只是......”
楚萼沉吟:“大概,不论是丞相还是那个幕后黑手都不曾料想到,当时竟没能直接将我杀死。”
思索了片刻,朱月道:“所以,主子是当时就想通了关节,所以被人从水中救起时候才承认是自己投湖,原来是想要卖给丞相一个人情,让他知道我们无意与他为难?”
“嗯”,楚萼点头。
朱月回想起当日的境况,那时楚萼从水中被捞起时,整个人已经不大好了,精神志恍惚,言辞也已经不甚利落,却仍是强撑着,颤抖着发紫的双唇,期期艾艾控诉着那些在宴席上对她明嘲暗讽的人:“你们何苦明里暗里挤兑我,我也知道我是不招人待见的,如今我也活不下去,不如投湖死了算。”
勉强哭了这几句之后才终于彻底昏过去人事不省。
再一想当时那几句哭诉,那神态之凄楚,那言辞之无助,气若游丝,声声泣下。直叫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却原来都是演的,朱月想着,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心酸。
只是自此,谁都道瑶英郡主因为在宴席上遭了恶语,一时想不开才寻的短见。
“那现在主子打算如何?如果主子不打算对付这个丞相,那我们也该好好想想如何让他消除对我们的顾虑了”。
“可是要怎样才能消除他的顾虑呢”?朱月不觉眉头紧锁,“总不能我们也卖些秘密给他,大家互相抓着对方的把柄,达到短时的平衡”!
“也不用我们卖什么秘密给他了,既然我们能去翻查他的底细,他难道不会去调查我们”?楚萼将信封塞进袖中。
然后站起来,舒了口气:“看来是时候找他谈一谈了。就算做不成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好,我陪主子去会一会这个丞相”。
“不用了,你这一趟也辛苦,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让烟火她们跟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