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感觉仿佛呆在母腹之中,有说不的温暖和舒适。
他垂头望着我,轿子的窗帘垂穗扫在他的鬓角。使他坚硬的脸部轮廊柔软如魅,我的头脑是极清醒的,所以,他渐渐地俯下身子,欲将嘴唇覆上我的嘴角之时,我还能提醒他:“王爷,你要大婚了?”
可这声音,却与往日不同,掺了些酒意熏然,让平日轻脆的声音变得柔软悠长,仿佛娇嗔相约,他的眼眸便更是幽如深潭,几乎要把我吸了进去,他带了清香的嘴唇终覆盖上了我的唇角,我只感觉仿佛那瓶薄酒尚余,从他的嘴里又润入我的嘴里,说不出的舒服和挈意,平日里的不适全都没有了,竟然希望他不停地吻了下去。
他的嘴唇不可思议地柔软,轻轻地启开我的嘴角,舌头灵巧地分开我的嘴唇探了进去,与我的舌头相缠,我只感觉连舌头都懒洋洋的。叫嚣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他却轻轻地放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问道:“身上还冷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我竦然一惊,身上虽还是暖洋洋的,可头脑之中却如一盆冰水淋下: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将我扶了起来,让我x在他的身侧:“有宫女回报,这几天凉了,你身上冷。是不是在湖里受了寒,还没好得彻底?”
我怀疑地看着他,见他面无异色,便笑道:“还好,冬天过去了,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便好了。”
小七曾经下定决心,告诉我:将军,你一定能活到春暖花开之时,一定能。可我瞧清了他眼里浓重的悲意,便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绝望了,‘春暖花开’对于我来讲,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我有些开玩笑地说了这句话,对我来说确不过是平常事,就如今晚桃花花苞微开,那么明早起床便会看见桃花盛开,轿子却不知为何摇晃了一下,让我身子微侧,头撞向了轿窗,咚地一声响,这酒可真能让人忘忧,撞得这样的响,都感觉不到痛疼。
“王爷,有事?”轿外有人问。
“无事,走吧?”
我将视线转向夏候商,见他坐得笔直,双手握拳放于身侧,明明是他们没抬好轿子,怎么反而进来问夏候商?
到了人声渐罕之处,轿子便走得极快,我坐于轿内,都仿佛感觉到了耳边风声呼呼,看来,抬轿的人恐怕也是武功极高的。
又行了良久,鼻端有阵阵暖香。有丝竹之声从远处传来,轿子终于停了,下得轿来,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大片花繁映红的玉茗花,凝白如玉,间以深浅嫣红,在铺着玉般石径的小路两边迎风而展,有着深夺晓霞之美。
耳边虽是传来隐隐的丝竹乐声,传至耳内,却如春晓露珠跌落叶面,几不可闻,有垂鬟绿裳的丫环迎了上来,直将我们迎进玉茗花繁茂凑拥而开的半山小亭,走至亭中,才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转过繁复茂盛玉茗花,花枝疏柳之间,却有淡淡的白气冒了出来,再走几步,却是一个极大的池塘,池塘上凌波盖翠,香蒲薰风,绿叶之中嫣红玉白,竟是一塘开得正盛的荷花,时值秋季,外边秋风渐起,荷塘之中大多只剩一塘残叶,哪会还有荷花盛开?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是微微发热,原本衣服穿得就多,站在这里,却仿佛身处盛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