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孩地对手呢。”
“刚才他们好象发现了我们!”上官紫烟冷冷一笑:“儒教乃中土第一大教派,人才辈出,那并不假的,当年李泌十二岁为布衣丞相,朱熹更是八岁便能解读先天八卦,儒教若不出奇才,岂能屹立千年而不倒?”
“那拿冰魄寒光尺的是刘宗周的弟子黄宗曦,拿墨攻神剑乃是黄道周的弟子顾炎武,那背五岳丹青妙笔的乃是南岳船山书院的王夫之,别看他小小年纪,已经是船山书院地院主!弟子数百人!有的还已经在朝中做了官。自张居正死后,他是当今儒林中最有望晋升第三位宗师的天才少年!”多尔衮沉静地道。
布木布泰奇怪的问:“多尔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要入主中原,这些东西哪里有不知的道理。”多尔衮眼中血光闪了一闪“高手虽多,汉人积习孽根已深,虚伪狡诈,各自相攻!不似我们满人上下一心,迟早要瓦解在我满洲手中。”
“好了!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皇俪儿喝道。打开纯均法王所赐的铁匣,只见里面摆放了满满一匣地长钉,三寸长,粗如筷子,钉头是一个小小的狼头,比小指头还要小几倍,但栩栩如生,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有血光在钉身上流动。
布木布泰抢上前去,拈起一根,耳边就听见鬼哭狼嚎,魂魄几乎把持不住,手一松,魔钉都掉落下去,
被皇俪儿一手操起,冷冷道:“这是七百年纵横修罗道的天狼神君所持魔器,每根钉子都是天外九幽飞来地陨石与千百冤魂戾魄炼成,法力不到,碰都碰不得,须得知了用法,才能拿起。”
说罢,告诉了用法,一人拿了九根。
“好了,先遁下去,看看情况在说!”四人拿了天狼聚魔钉,就要下潜。突然面前阳光大盛,一片金芒,晃得四人几乎挣不开眼睛。
“不好!”皇俪儿乃是龙身,法力最为深厚,朝前望去,抖手打出一团灰褐色魔光,顿时金光芒全消。
四人一看,只见一条宽达数十丈,其长无比的惨白灰气如经天长虹从九天上直贯下来,飞落到四人面前,骨白圈影之中,显现出一个身穿鹤氅,蒲耳鞋,白发白眉毛,面容清秀的少年。
这少年站在一头长达二十米,通体绿皮,血盆大口,狰狞无比的巨大鳄鱼背上。
巨鳄四爪张开,浓厚的水云在下方缭绕,脱住庞大的身体,口喷五角红光星芒。发出咆哮。
这少年正是王钟。一飞出来,二话不说,抖手弹出一点巴掌大小的灵芝火焰,见风就化开。一个瞬间,漫空都是黑火热浪,虚空都烧得扭曲起来。人看四面地景物,都仿佛看哈哈镜一样,无比怪异。
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人的隐身法立刻破去,四团紫光悬浮在火中,看得十分清楚。
“无知小辈,也敢阻挡我地大事!”
原来王钟肉身留在小千世界中,发现日影中的寒光。已经暗暗准备,又运元神推算,知道了一些情况。
怎个紫禁城都被自己用小千世罩住。除非绝顶高手前来围杀,否则短时间休想破开,自己又炼成前古凶火太炎。若惹急了,便全部发出,就是宗师高手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想不到来地却是三个根基深厚的小辈。虽然周身法宝神奇,法力也自不弱,但却不是王钟这等天妖巨魔的对手。一遁进小千世界,就被困住。
不过三个小辈居然不慌不忙,似乎早有准备,丢出一块黑色龟甲摸样的法宝,立刻膨帐悬挂在头顶,亿万墨黑针光四面爆射,力道大的出奇!
王钟见暂时制不住这件法宝,下面元神又不能上来助阵,只好一面运天魔舍化为骨牢彻底困住。一面要运凶火太炎把龟甲炸开。
突然心灵感应。知道不好,连忙不顾这三人,乘鳄鱼飞升上来,运起天妖真瞳四面查看,却没看到人,知道有敌人使用了极为玄妙的隐身法术,当机立断,把一朵火焰化开,散成漫天火云,果然前古太火,威力绝伦,任凭是那罗天紫薇神符奥妙,也被照出了影子。
四人全部被王钟发现!
皇俪儿见王钟还只半年不见,又变了一副形象,法力也精深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心中吃了一惊。
“你逆天行事,灭亡就在眼前!还敢逞凶顽,卖弄那点本事?”
上官紫烟却是内外都十分刚强的女孩,大怒喝道,手里握着天狼聚魔钉,另一手把大轮转灭绝神光与另一件法宝准备妥当,准备两面夹攻。
“等等!”布木布泰在紫光中央对王钟行了一礼,:“黑山老仙一直为女真族之神,连我们蒙族都尊敬侍奉老仙有如天上的太阳,现在仙人身为黑山传承,为什么反要和我们蒙族,女真族做对呢?”
布木布泰笑颜如花,声音娇滴滴的出口,说不出地好听。
“这女子大欢喜媚功也到了火候!”皇俪儿暗暗道:“以后只怕是个风云人物。”
“这个问题也简单,你去问一问阎老五保管知道!”
王钟眉毛一竖,把手一扬,黑焰火光之中,突然显现出一只白骨嶙嶙的大手,大有几亩,五指弯曲成锋锐骨钩,长达几丈,骨节朝外爆伸,一开一合,恶狠狠的当头抓了下来!
“这是天魔化骨**,最为歹毒,一经抓住,便不能脱困,任人宰割了!”
“我们分头行事!”
嗨!五色丝光从上官紫烟地紫光幢中激射而出,不差毫厘的缠上了骨爪,大轮转灭绝神光又放射出来。
王钟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反掌一压,狰狞骨爪一捞一收,五色灭绝神光立刻被扯成丝絮飞舞,尽数被破去。
呜呜呜呜!狼啸似的声音夹杂在残破的神光中,王钟微微一惊,睁眼见得五色灭绝神光中,隐隐有九点豆大的乌光飞来,闪电一般,法力幻化地天魔骨爪都漏抓了它!
眨眼间,就飞到面前!乌光突然爆惩,显现出九个大灰魔狼头。
“恩!?”九朵黑如意形状火焰凭空显现在身体周围,只一碰撞,魔狼嚎叫一声,又化为九点乌光王八缩头似的飞快退了回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快走!”
见骨爪来得凶,虽然明明知道罗天紫薇神符能够抵挡,但见到这威势,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上官紫烟放出大轮转灭绝神光,其中夹杂九枚天狼聚魔钉暗算,哪里知道对方法力高强到不可思议,眨眼间就被破去。
魔钉都几乎被毒火所伤!
辛亏见势不妙。收手得早,否则连魔钉都收了去。
眼看王钟面色一变,用手一指“贱人去死!”
漫空火云滚滚散散。万马奔腾朝中央聚拢,刹那间化为一座大火山迎头撞来,那只大骨手也探伸过来,四面摇晃,一片惨白光华中夹杂骨节剥毕毕炒豆子响。
上官紫烟连
发灭绝神光,都宛如石沉大海。
四人立刻念动咒语。
罗天紫薇神符果然神妙,虽然隐法被照出,但丝毫不影响另外的功效。
心念一动,四团紫光立刻似四团流云残星,朝下倾泄。竟然兵分四路。
王钟屈指一弹。火山一变,又化为点点火花,分成四股。附骨之蛆般紧紧追上。
王钟因为元神不在,仅仅凭借残魂,好多法术运用不出。但四人依旧不是对手。
这一番动手,双方都急快,不过几句话地功夫。
四人向下飞射。刚刚到紫禁城上方,就见下面香气扑鼻,运目一看。丹炉已经在下方。知道金丹将成,顿时大喜,就要发出天狼聚魔钉打下。
只可惜,这时候,四股火花已经追到,猛的撞在罗天紫薇神符上,立刻爆开,化为一大团黑炎包裹住,简直密不透风。熊熊燃烧,耳边一片风火怒号,身体燥热,哪里还发得出法宝!
“你们师傅来还差不多!”
这时,只见天空四团火光中间包裹紫光,一团骨牢中间黑光如针刺爆射,前后相映照,形成前所未有地奇观。
日头正好到了正午,太阳金光正好洒在紫禁城轴线上,王钟与巨鳄一落下来,元神飞腾而上,与肉身合一,哈哈大笑。
大声呵斥三下,挽了个印诀,砰一声闷响,一股金黄丹气冲天而上,其中裹着一蓬黄豆大小,似乎金丸的丹药沉浮旋转。
“你留一线生机,我却偏偏要选择死路。”
“先生怎么啦!”朱常茵见得金丹炼成,王钟笑声却绝对不是高兴,反带苍凉,心下疑惑。
突然,天上两道白虹经天贯下,轰击在骨牢之上,喀嚓数声,天魔舍利凝聚的骨牢居然被轰开,里面三人化为一蓬黑光飞射远去。
“妖孽,你死期还未到,便宜你多活些时候。”
这两道白虹,分明是宗师高手才能发出。
王钟大手一抓,一半的金丹都抓在手中,身形一拔,收了火焰,腾空而起,连同那只巨鳄反朝辽东飞去。
皇俪儿四人猛然觉得身体周围一凉,火焰已经消退,大吃一惊,摸不到头脑,看看下面,金丹已成,不由满心疑惑,却也不敢久留,灵符一动,立刻隐去,飞出了京师,朝长白山而去。
万历皇帝与朱常茵赶紧收了其余地金丹,要想留住王钟,已经来不及了。但金丹既然已经炼成,总算是一大快事。
苏儿黑城。
聂小倩自那次和王钟破了白虎吞天大阵,被王乐乐带回城中,已经是珠胎暗结,五六个月下来,身体渐渐走了型,显然是有了身孕。
王乐乐知道情况,心中暗笑,却好生把她安置城主府外的僻静之处,派了人手服侍,人参,冰片,燕窝什么的调养得十分周到。
聂小倩自是心思复杂,但却木已成舟,只好安然了。
昨天,王乐乐突然接到消息,说吕娜被满洲大阿哥储英围困在三叉河口,连忙亲自前往营。
聂小倩独自一人在房中挺着肚子,秀眉紧锁:“少主在京师炼混元金丹为皇帝续命,今日好象是丹成地日子,这事情前古罕有,大干天道忌讳,不要出事情才好。”
看看窗户外面花红柳绿,艳阳高照,便想走动一下,突然面前一花,多了个人。
“是你!”
这人道服纶巾,满身青气,正是大宗师王宪仁。
“你是想掳走我吧。”聂小倩一看,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却把惊动胎儿,反而平静下来“你也是大宗师!做这样的行径,不怕有辱身份么?”
“是他不顾骨肉亲情,天无绝人之路,在最后关头都有一线生机留给人。若他此时放弃炼丹,立即赶来,我便不能得手。也只有这一个机会。”
王宪仁眼中冷得几乎可以冻水成冰“我也不掳你,你要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你不要过来!”聂小倩这才惊慌起来,眼神迷离,又有失望,又有希望,企盼。
此时,她在乞盼王钟能够赶来吧!
只可惜,眼中的乞盼迅速变成了绝望。
王宪仁叹口气道:“不要怪我,我并不伤你!”用手一指,一条青气圈住聂小倩,人已经动弹不得。
王宪仁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却把身体转了过去,手在背后一弹,那枚丹药落到聂小倩口中。
王宪仁突然凭空一抓,屋外一个丫鬟被抓了进来,吓得惊慌失措。
“少时孩子就会生下来,你把他接生下来!”王宪仁出了屋子,坐在院子里面,门已经关上。
不一会,就传来哇哇啼哭之声,王宪仁进了屋子,也不细看,只见一个赤条条的小小婴儿,连忙用袖子一裹,卷了起来,留了三枚丹药在桌上,人立刻消失不见。
“那是我师门三丰祖师所炼九转熊蛇丸,最能养气凝神,今日之事,要怪就怪他吧。”
聂小倩开始服了一枚九转熊蛇丸,虽然胎儿还没到十月,但依旧生产下来,相反因为药力,身体并无伤害。
只是哀莫大于心死,那丫鬟看见小姐目光呆滞,慌得手足无措:“小姐,孩子被抢走了,孩子被抢走了啊!”“是啊,孩子被抢走了!我的孩子被带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似是一刻,好似是一万年,白光一闪,院子里多了一人。正是王钟走了进来。
聂小倩躺在床上,只直直看着前面,并不去看他。
“你要走了罢!”良久,王钟才开口道。
“是啊,我要走了!”聂小倩喃喃道。“我想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是该回家地时候了。”
“二十年后,我会带孩子去见你的。”王钟道。
“二十年后,你只怕带他的头来见我吧。”聂小倩起身,也不穿鞋,就这么光着脚丫走了出去,王钟也不阻拦。直到不见了人影,才收回了目光。
“这天下,要阻挡我脚步地,到底有什么不可以杀的呢?”王钟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刺目的阳光,喉咙深处发出了幽幽的声音。
此时,要去玄天升龙道夺回孩子,王钟还无法战胜王宪仁。
“宪仁兄!”王宪仁已经抱着婴儿飞到武当山上,黄道周,刘宗周正在武当山天柱峰上等候,一见婴儿,都抽了一口凉气。
“好妖孽,好妖孽!居然舍弃自己骨肉,连那一线生机都要放弃!”
“历代天妖都是如此!”王宪仁面色冷俊,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这才微笑一下。
孩中地婴儿本来只有六个月,被药力冲了下来,但也是生龙活虎,丝毫不见萎糜,此时,突然睁开眼睛,两眼之中绿光一闪。
“有我两人在此,二十年内,天妖绝对夺不走孩子!我们要尽力教他,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呢?”黄道周问道。
王宪仁道:“天道茫茫,谁又说得清楚呢?文天祥当年做指南录,乃是山河破碎,剑指江南。我等日后,只怕也会有同样的遭遇,这孩子就叫征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