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石中玉这次由沪沽湖回扬洲.可就不用再绕云贵高原啦!而是经盐源、峨嵋、重庆沿江岸而行。
谁知,在万县全福楼饭馆用饭打尖的时候,碰上妙事。
他见一个武林人物打扮的汉子,也时了酒楼,坐定之后,并不叫饭叫菜,而是把个空茶杯放到面前,到下茶杯盖,斜靠在茶杯上。
石中玉明白,这是江湖朋友的联络信号挂牌。
就见跑堂的伙计提着一个水壶前来沏茶。
他先把水壶由下而上划了一个大圆圈,才倒茶出来。
可是倒的时候,水壶还上下连点了三点。
就听这位武林汉子自言自语道:
“燕山弟子过川来,
久闻大哥是贤才。
礼数不周请原谅,
当面领评也应该。”
石中玉在旁听了-愣,心说:“这位是洪门弟兄么?他到万县来,向谁联络?”
他见倒茶的伙计并没跟他答话,提着水壶走了。
可是一转眼,又出现了一位。
一身纯绸短衣裤,袖口挽起,走过来一抱拳道:“这位兄弟,此是非谈话之所,请随我来。”
这位汉子,随他走入后堂。
石中玉心说:“洪门中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运起天耳聪功力,仔细听他们在后堂的对话。
原来这汉子是广州老万山的巡风大爷,而接待的则是当地万圣山的红旗五爷。
这位巡风六爷乃是奉焦亮大哥之命,到处联络会党,准备支援太平军起义,推翻满虏的。
他想:“我也曾经答应过焦大哥,随时准备配合洪门昆仲起事,推翻满虏,解救同胞的,如今他派人到处联络会党,准备起义,我得赶紧回扬州,叫索仇门的弟兄随时准备配合。”
他三口两口就把饭吃完,赶着上路了。
这天回到了扬州梅园。
先拜见了老爹匡老爷子,以及娘舅冷遇春,然后夫妻相见,再会见了各堂主以及门中兄弟。
匡老爹道:“孩子,这趟苗疆,见着老化子么?”
“爹!孩儿见到伯父啦i他在泸沽湖畔,很享福呢!带信叫我问大家好,爹,最近有什么事么?”
“有!还是大事呢!”
“爹!啥事啊?”
“焦亮差人来联络说,他已投身太平军,准备起事,希望咱们能照前时约定,相机响就,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爹!焦亮准备起义的事,孩儿已经知道了”
“你在苗疆,怎么会知道的?”
袁明珠在旁来了句:“爹!他能掐会算嘛!”
石中玉笑道:“我要能掐会算,岂不成了神仙!其实我也是听来的,他们洪门昆仲彼此联络,被我用‘天耳聪’听来的。”
匡老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爹!咱们立足江湖,当然要遵守江湖道义啦!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啦!”
“既是这样,那咱们赶紧通知各分舵,加紧准备,随时准备响应吧!”
索仇门各分舵已由外五堂分别通知了。
再说石中玉他们夫妻五人,分别了好几个月啦!
这群老婆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还能轻饶得了他吗?
一连四夜,他可算是全力报效啦!
四天一过,他对阿花、阿燕道:“我答应过新疆的岳父、岳母老大人,每年抽空带你们姐俩回趟娘家,可是如今太平军要起事,推翻满虏,小夫我么是抽不开身啦!只好你们姐俩单独回门吧!”
她俩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好姐俩打点行装,骑上他那匹“红鬃宝马”去探亲啦!
石中玉回到索仇门之后,因门户中事有老爹同舅父帮他料理的井井有条,在门中他根本没事可做。
每天没事只有帮老爹调整匡小威他们那-群小萝卜头!时间倒也很好打发。
这天匡老爹道:“孩子,你去看老化子,离开已经三四个月啦!从过年到如今,还没去过各分舵去看过呢!何不利用现在没啥事,到各分舵走走,以联络感情。”
石中玉一想也对!
可是马叫阿燕姐俩骑新疆去啦!总不能跑路吧!
于是道:“爹!等阿燕她们回来之后,好不好?”
“为什么?你去看分舵还得老婆陪呀?”
“爹,那倒不是,主要的是没马呀!”
“你放屁,门中这么多良骑,还非那匹红鬃马不可?这是内地,红鬃马再好,也没发挥的余地,哼!”“爹!你别生气,孩儿明天就到各分舵去看看。”
翌日!
他果然去了各分舵。
他每个分舵只待了一天,二十个分舵加上路上所耗的时间,等看完之后,已经是立秋啦!
当他再回扬州的时候,阿燕她们姐妹已经早回来啦!
小别胜新婚,夫妻们闺中的热呼劲,各位看官全是过来人,用不着在下描述了吧!哈哈!
等这热呼劲已经过了之后,石中玉却想起了一件大事来了。
什么大事?
太平军起义金田,焉能不需军费?
索仇门这些年颇有积蓄,何不给焦大哥送批钱财助饷。
他想到之后,马上与老爹、舅舅以及各堂主们商量。
众人毫无异议,全部赞成。
他于是备了五十万两全国通用的“宝通”银票,去了广西金田。
扬州距金田,足足三千里。
好在石中玉人是健者,马是良驹。
更加上快马加鞭,登山涉水,就连阳朔风光,桂林山水也无心观赏,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金田。
他所见的所谓的太平军,实在称不上“军人”既无制式的军装,穿的简直跟丐帮的叫化子差不多。
而且人人不修边幅,一头长毛,满脸胡子,简直说吧!毫无军容可言。
石中玉到了城门口,下了马,冲守门兵卒一抱拳。
守门的兵卒爱理不理地道:“干什么的?”
石中玉低声下气道:“请官爷代为通报,就说石中玉求见焦亮,焦大哥。”
守门的兵卒不知道焦亮就是如今的洪大全。
大声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石中玉现在也不知道焦亮如今的身份,不知如何做答。
幸亏这时萧朝贵从外面回来碰上,他看中了石中玉这匹马,才停下来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石中玉一抱拳道:“将军,在下是焦亮焦大哥的朋友,听说焦大哥在太平军,特地前来看他。”
萧朝贵问道:“你即是焦亮的朋友,想必也是洪门会党的人物喽?”
“在下并非洪昆仲,而是索仇门的门主。”
“啊!原来是索仇门石门主当面,在下萧朝贵失敬了!”说完抱拳为礼。
石中玉也急忙答礼,道:“萧将军,焦大哥可在金田?”
“在,在,他如今不叫焦亮啦!改名洪大全,是我们太平天国的天德王啦!石门主要见他,请随我来吧!”
二人上马同行,到了太平天国金田临时国府。
焦亮一见石中玉,简直是喜出望外,马上带着他去拜见洪天王以及东、南、西、北四王及翼王石达开。
石中玉一见这群太平天国的王爷们,心中就凉了一半。
以他最近几年对人观察的心得,他见这群王爷中,除了石达开之外,几乎无一正人君子。
说难听点,几乎全是guī头蛤蟆眼,他可断定,皆是小人。
焦亮道:“石门主,难得你千里迢迢,亲来天国,贵门是否愿与天国共同起义,还是”
“焦大哥,感予敝门的理念与焦兄的理念相同,中玉曾答应过焦兄,愿做焦兄后盾,江湖人,话出如风,如箭入垛,当然我必当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
这时洪天王开口了,他道:“石兄弟,你真要能支援太平天国行事,上帝一定会赐福给你。”
焦亮道:“石门主,洪天王是上帝的次子,耶稣的弟弟,我们天国称耶稣为天兄,洪天王是天弟,天妹妹就是洪宣娇。”
石中玉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却仍然唯唯诺诺。
最后道:“焦大哥,天国既然举起反清义旗,兵无粮不动,小弟仅代表敝门,支援协饷白银五十万两。”
他说完,掏出一把宝通银票,递给了焦亮。
这时除石达开之外,其余诸人,眼珠子全快瞪出来了。
焦亮道:“石门主,你真可算得上是我们太平天国的及时雨呀!”他说完,把银票转呈给了洪天王.当然了,有五十万两白花花,还不会好好的招待么?
于是天国里大摆宴筵。
他在天国时住了几天。
当然了,天国中天天举行豪筵。
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太平天国之内,矛盾重重。
彼此之间似乎还在勾心斗角,绝非立国之道。
他本想把这些话向焦亮说明,但又一想,疏不间亲,勉强待了几天,就告辞回到了扬州。
他一回到扬州梅园,大伙早已等到大厅,想听听他此行的结果。
石中玉道:“我这趟到金田太平天国的基地.可是当看了之后,心中凉了一半,不但是一群乌合之众,就是几个头头,除焦亮与石达开之外,几乎全是地头蛇、大哥大,唯利可图,坐地分脏的角色!”
匡老爹问道:“那咱们今后”
“爹!我想咱们只好静观其变啦!”
袁明珠问道:“那你带去的银子”
“当然交给焦亮啦!”
冷遇春道:“对!既然答应了焦亮,支援他起身,就该已诺必诚,几十万银子,不算回事,只要能推翻虏,花再多的银子也值得。”
当然啦!既然已看出太平天国内部有了矛盾,也就用不着再准备行动上的支援了,好好的把索仇门照顾好就行啦!
他们利用各分舵的人手,设立了许多钱庄、镖局、缎布号、钱粮珠宝银楼,做起安份守已的生意来了。
由于他们的资讯灵通,手腕灵活,没几个月,就可以日进斗金啦!
谁知,就在这时候,黄河泛了大汛,一淹好几省,真可说是灾黎遍野,民不聊生。
清廷虽明明知道几省灾民嗷嗷待哺,可是国库空虚,又有何策?
任那各州官府道请赈灾公文,雪片飞来,也只是装聋做哑。
纵拨点赈济也不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再被贪官污吏来个七折八扣,根本也到不了灾民手中。石中玉他们见此光景.不禁怒满胸膛。
这天,他特别把老泰山扯旗门主袁老爷子,请到梅园,大家共商对策。
袁老门主道:“黄河百害,那乃是天生的,虽富了河套,可是那一段在长城外的绥远哪!关内它可是三年一小汛,五年-大汛。
“如今正赶上五年的大汛期,沁阳、郑州、开封、长坦、河泽、范阳-带已成泽国。
“同胞百姓流离失所的已达几十万,历次水灾,官府虽有看赈,可是根本就到不了灾民手中。”
石中玉问道:“岳父!那以前水患,您怎么办的呢?”
“以前扬州全是由我出面,向大家募点捐,放放赈,尽尽一已之力罢了!别的地方就管不了啦!”
“岳父,全国有钱的人,大多都在扬州,我听说当年乾隆下江南的时候,都由四大盐商出面接驾,-次就花几百万两。
“如今当年的四大盐商虽然都不在了,可是他们的后人,仍把盐业,各个全富堪敌国,如今官家国库空虚.可是这四盐商的财产可没少哇!小婿想您出面要他们多捐点可好?”
“贤婿.这四家虽全都富堪敌国,叫他们接驾,花个几万两,毫无吝色,就是在女人身上花个三五十万也都满不在乎。
“可是要叫他们做点善事啊!若非是我出面,还可以勉强诈个一万两万的,换人别的哪!他们连一毛都不拔!”
“岳父,小婿创立索仇门的时候,您叫我索大仇、雪大恨、施大爱!现在是对同胞施大爱的时候了,我想如今有几百万灾民,我们要让这些灾民同胞,不死一人!”
“哈哈哈哈!你小子这岂不是痴人说梦?几百万灾民,每人救济十两银子,可就是上千万两,上哪儿去弄?”
“岳父!咱们分配任务.募捐的募捐,采购的采购,运输的运输,我想不难。”
“不难?你以为在吹通草灰?”
“岳父!救灾,先由咱们本身做起,索仇门如今有二十几个分舵,镖行、粮栈、绸缎布号、银楼钱庄,加起来不下百家,每家最少足值二十万两,拿出一半来,就足有千万,您所属的各分舵,要都出一半,也不少吧?”
“好小兔崽子,我把女儿都给你啦!你还打老丈人的主意呀!”
“您的将来还不就是我的么?嘻嘻!”
“那也得等我死了才轮到你呀!”
“我如今只想预支一半嘛!”
“小兔崽子!小浑蛋!小”
翁婿二人这-斗口,可把大家逗乐啦!当时来了个哄堂大笑。
石中玉还是理不让人呢!他道:“岳父哇!您还不如说我是小王八不更好!”老偷儿嘿了声道:“那可不行,你当王八,我女儿岂不成了偷人的丫头了?”
袁明珠道:“爹!您怎么啦!他老婆又不止我一个,难保她们不会送给他顶绿帽戴戴,嘻嘻!”
阿燕与阿花同时抗议了,同道:“大姐,我们伊斯兰教徒可不像南蛮子,乱搞‘阿注’我们可是从一而终啊!”除了她们四姐妹听石中玉讲过云南纳西族有‘阿注婚姻’之外,别人全不懂。
冷遇春问冷环翠道:“丫头,‘乱搞阿注’是什么哪?”
冷环翠道:“中玉这趟走苗疆回来时说,有几个少数民族,男女根本不结婚,乱阿注,生了孩子由女的养,还有的地方虽然结了婚,而男的竟把女人当招待客人的东西。”
冷遇春听了之后道:“啊!有这种事?小子,你这趟苗疆,受过招待,阿注过没有呀?”
这当着这么多人,你让他怎么回答?
正在尴尬之际,匡老爹解围了。
他道:“两位亲家翁,咱们还是谈灾的大事吧!”
袁老门主道:“我各分舵财产虽多,可是遍布天下.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石中玉道:“岳父,那您就把直、鲁,豫这三省分舵的财务调出来应急行不?”
“咳!老夫女儿都给你了,这身外阿堵物还有啥不行的!”
石中玉道:“爹!我代表黄泛区灾民,谢谢您啦!”
“好兔崽子!你真是见钱眼开,我出了几百万两白银,换了一个‘爹’。”
大伙听了这个笑哇!带假牙的全都满地找牙。
等大伙笑过了之后,石中玉道:“银子还不够,咱们还得另想办法。”
匡老爹问道:“咱们自己的连你丈人的全拿出来了,还有啥法可想?”
“爹,扬州有钱人很多,咱们得挖他们点。”
袁老门主道:“黄泛区离咱扬州千儿八百里呢!他们会出钱救灾?要是淮河泛滥叫他们拿几个还差不多。”
“岳父!扬州的事您就别管了,由小婿来办!”
“你有啥法子能让他们出钱?”
“山人自有妙计!”
袁老爷子一瞪眼道:“你浑蛋!”
石中玉来了一个“嘻嘻嘻嘻!”
他翁婿来这一手,大伙又笑弯了腰。
最后冷遇春道:“亲家翁,咱们商量细节吧!”
匡老爹道:“还是由中玉说说,该怎么办罢!”
石中玉道:“岳父、舅舅,爹、各位堂主!我想这次救灾得全体动员。”
天理堂堂主武维扬问道:“门主,咱们怎么动员法?”
石中玉道:“咱们内外八堂,分开督导各分舵,发动地方全面赈灾,凡是管府有粮的.不管它是军粮还是民食,一律打着我的旗号,逼地方开仓放赈,如果地方官不肯,就武功解决。”
袁老门主道:“对!反正你已被清廷通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两罪。”
石中玉接着道:“各堂除督导各分舵之外,再就是联络江湖正道人士,共襄盛举。”
急不如快,各堂主领命,立即行动,分头去办啦!
石中玉再道:“岳父!扯旗门由您做主啦!”
“小子,你放心吧!黄讯、淮汛救灾的事,你岳父我办过多少次啦!”
他老人家也走啦!
他再道:“舅舅,您丐帮有来往,这次受害最大的该是黄泛区的丐帮弟子,您联络他们帮着救灾的人分粮、发饭,他们也有吃的了。”
“好!这事交给我吧!”
老舅也被他派出去啦!
他接下来道:“爹!您跟杭州安清帮本有来往,这次由外地运粮到灾区,得请他们帮忙啦!”
“小子,你不说我早已想到了,他们名虽叫安清帮,替清朝保粮船,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反清复明的志士呢!”
“爹!这怎么说?”
“你小子不会用脑子想一想么?平常清廷的军粮民食,全在他们船上,一但反清复明行动开始,他们把粮食全供给了反清军队,那该是多么大的力量。”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安清帮是安清朝呢!”
“他们明为安清,实为反清,这样才不会被满虏疑心哪!你小子以后还得多学学哪!”
“是!爹,孩儿受教了!”
袁明珠道:“人都叫你给分出去啦!咱们干啥呀?”
石中玉道:“咱们索仇门.你爹的扯旗门、安清帮、以及江湖正道侠士都安排好人动员了,只剩下洪门了。只为他们已有一部份跟太平天国合作了,剩下的只有我去联络才行!所以我要到直、鲁、豫,洪门各山堂主走-趟。”
袁明珠道:“那我们姐妹呢?”
“你们嘛动动扬州四大盐商的脑筋如何?”
“怎么动脑筋法?”
“你们难道没长脑子啊!”他四个老婆同声道:“你放屁!”
石中玉死皮赖脸,道:“不臭,不臭!”
四个老婆还真拿他没办法。
袁明珠忽然道:“有了!”
冷环翠道:“大姐,你有了就抱出来吧!”
“我有什么抱出来呀?”
“你不是有么?有了孩子还不抱出来叫大家瞧瞧!”
“嘿!你可真是瓠瓜生的茄子地,能胡缠哪!我有,是有了主意了。”
小阿燕道:“大姐,你即有了主意.就快讲出来吧!”
“我跟你们说,扬州四大盐商,江、汪、马、黄,姓江的住水竹园,姓汪的住在当年秦始皇的迷楼,这两个老小全好色如命,可以用美色诱他们上套。”
阿燕问道:“谁去诱惑他们?”
“当然是你同小阿花啦!你俩是白居易所说的‘胡弦女’嘛!”
“大姐,你简直是头顶生疮,脚底板流脓,坏透了啦!”
“好哇!小阿燕,你敢骂我,这事你非干不可。”
石中玉看她们吵得不可开交,笑道:“这事先等下再商量,说另外两家吧!”
袁明珠道:“姓马的最喜好古董珠宝,他由我来对付,姓黄的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石中玉问道:“难道他没有弱点?”
“他既不好色,又不好珍宝,更不赌钱,是个标准的守财奴。”
“他家都有些什么人?”
“他家人口最简单,老夫妻俩,守着一个儿子。”
“他们都多大了?”
“老夫妻俩五十多啦!儿子才八岁!”
“好!他由我来对付。”
“你怎么对付法?”
“虏人勒赎。”
“啊!绑票啊!”“为灾区苍生,有何不可!”
“那对付姓江同姓汪的呢?”
“仙人跳!”
“好!你可算坏事做绝啦!”
“为救灾难民,不择手段啦!”
“你打算怎么跳法?”
“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他们商妥对付四大盐商的办法之后,丐帮那里得到了敦煌艺术团,正往扬州途中,准备在扬州献艺。
石中玉得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快马迎了上去,在窠县就碰上了.原来他们刚在合肥表演完,准备扬州演出.
石中玉问他们掌班的道:“你们准备在扬州演多久?”
掌班道:“预计十天。”
“一天演几场?”
“两场.”
“你们一场演下来能收多少银子?”
掌班道:“这可难说了,如果叫座,一场可以收三百五百两,要不叫座,恐怕连饭钱都混不出来。”
石中玉道“我跟你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商量什么?”
“你们在扬州演出,我包下来,每天两场,我出一千两银子,你们计划十天,我付一万两银子.”
掌班的听了一愣,心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于是道:“老客,你别拿我们寻开心啦!”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不信,我现在就付你银票!”
他说着,掏出一把宝通钱庄的银票,数了一万两,递给了掌班的.掌班的看着银票,虽然眼红,可是并没敢接,问道:“老客,你还有什么条件吧?”
他不愧是老江湖。
石中玉笑道:“你够机灵,不过我毫无条件,只是欣赏你们的艺术,我听说你们的‘索仇门’跳的非常美妙,所以我敢大包大揽。”
“老客,没别的?”
“有是有,不过跟你们无关。”
“老客,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先说了的好。”
“掌班,是这样的,我有两个小妹子,是维吾尔人,从小喜欢歌舞,老不机会表演,这次希望搭你们的班,让她们姐俩唱唱跳跳,过过瘾.”
“老客,她们要多少待遇?”
“一文不要,只是为过瘾!在你们演完索仇门之后,由她们俩接着来上一段就行了.”
“老客,就这么简单?”
“绝没错,你干不干?”
掌班一想,这是肥猪拱门的事,谁还会往外推,一点头道:“我干了,不过,老客你可别坑我”.“钞票交到你手上了,我还能坑你什么?”
说完,他把一万两银票给了掌班。
翌日!
到了扬州,选好了场地,架起布逢,然后有锣鼓喧天的做宣传广告,铁定次日开锣,一天两场。
袁明珠又以她老爹,袁尚任的名义,对扬州有头有脸的人士,送了许多“招待券”
开锣的这一天,真是人山人海,有头有脸的全来了。
第一二三排是贵宾席,四大盐商也全到了,坐在头排正中央。
时间到,开锣表演。
敦煌舞“索仇门”的演员,全是十二三岁小姑娘,但艺术造诣的确可圈可点,台下掌声一直不绝。
她们跳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真是舞姿妙曼,比看芭蕾还过瘾!
等这群小女生跳完索仇门之后,接着上来两个新疆姑娘。
一身花衣、衣裙、小花帽,脚下半统小蛮靴。
而每个人的头发,全梳成一两百条小辫子,真是边疆民族的特色。
别看装束特别,可是这姐俩的美呀,简直叫人看了流口水。
她们姐俩上场后,先用半生不熟的华语,来了一段苦情。
较大的一个说道;“我们是亲姐妹,来自新疆维吾尔族,到扬州是来投亲的,可是投亲不遇.路费也花光了,幸亏班主收留了,因为我们会跳新疆舞,现在就给大家表演表演啦!”
她们在乐队的伴奏下,跳了起来。
她们本来就是维族的舞蹈高手,这一卖力演出,真不亚于刚才的职业舞蹈家。
当然,少不得又是掌声雷动。
再说四大盐商中的江老大同汪老二,本来就是色中恶鬼。
见这两个寻亲不遇的妞儿,连魂都没有了。
当她们姐俩跳完,他们俩就找上了掌班的,说要请她们俩吃饭。
掌班的说得好,这两位不是他班子里的人,他做不了主,叫他们二位直接同两位姑娘商量.这还不简单么?
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这姐俩,一个跟江老大,一个跟汪老二,吃过晚饭,她俩本来寻亲不遇,没地方住,干脆就住在他们两人的家吧!
到了晚上,江老大请阿燕吃消夜,他想用酒把阿燕灌醉。
哪知维吾尔姑娘个个全是酒缸子,人家没灌醉,他自己已经人事不知了。
就在这时候,石中玉溜了进来了。
阿燕一见到玉郎,扑倒在他怀中,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石中玉用手拍拍她的后背道:“小燕儿啊!别哭、别哭!”
“郎啊!你要知道,我们维族女孩,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身子是不许任何人碰的,如今我”
“小燕儿啊!我的好老婆,这件事是我叫你做的呀,你知不知道,这叫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你只这么点小小的牺牲,可以救活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太值得啦!别说你还没受什么,就是真的跟他在床真刀真枪的来上一场,也值得啦!”
阿燕还在哭。
石中玉道:“你现在先别哭,等天亮我再来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再哭吧!”
他说完,就把江老大剥了个一丝不挂,阿燕这时脸跟红布一样。
石中玉道:“小燕子,别这样,咱们得为大我着想啊,你也得脱,只留件肚兜。”
阿燕不肯脱,还是石中玉亲自动手,硬把她也剥光了,只留了一个肚兜遮羞。
他又杀了一只老鼠,把血滴在床单上,真成了梅花点点啦!
石中玉道:“你先忍忍,鸡一叫,我们就来。”
天一亮,石中玉就带了“索仇门”的一群人,押敦煌艺术团的掌班,来到扬州水竹园,盐商江老大的住处。
索仇门的人,由大门一路打了进来,把江府的家丁,打了个鸡飞狗跳,一直打到江老大的卧室。
江老大经外面的这一闹,酒也醒了。
可是一起床掀被,见昨夜跳新疆舞的小姑娘,只穿件肚兜坐在床沿,而床上血迹斑斑.对昨夜喝醉酒之后,所做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不过事实摆在面前,还有啥不明白的呢.就在这时候,人家已经打进了卧室。
石中玉拉着那位掌班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班道:“回大爷的话,前天有两位维吾尔姑娘来投本班,说来扬州投亲未遇,无以维生,想搭班演出,一面演出一面找寻亲人。”
“一者我们敦煌与新疆可算邻居,再者她们的舞也跳得好,我就答应了,昨天演出的时候,这位大爷要请她吃晚饭,是她自己答应的。”
石中玉对阿燕道:“阿燕,你们姐俩到了扬州,为啥不找我?”
阿燕扑到他怀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郎啊,我们姐俩找不着你,流浪街头才去搭班的,没想到我的一生叫他给毁了,我对不起你!”说时一指江老大.讲到这儿,抽出维族少女随身带的小刀,就抹脖子.万幸袁明珠手急眼快,给她夺下来了。
阿燕这时还是哭闹不休。
江老大与石中玉同袁明珠全认识。
因为他俩结婚时,江老大他们还陪同两江总督他们喝过喜酒呢!
谁知如今竟然动了他由新疆前来寻夫的老婆!
而如今他又是索仇门的门主,就连清宫大内,两江总督全侧目而视的人物,偏偏叫自己给惹上了。
石中玉目射凶光的望着他,似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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