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到底怎么了?”还在耐着性子发问,也够难为他的。
我对上他的目光,艰难开口,“我妈最喜欢薰衣草。”
他轻轻“啧”了一声,“那我们不看花海,我带你去品尝葡萄酒和美食。”
“不!”我直视正前方,哀婉地摇头,“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沾酒。若非喝酒误事,那天就可以早些回去,我妈也就不会出车祸。”
我终于敢面对这个现实了!
彩姐走后,我对凌家的痛恨达到了顶点。
我恨凌伯年当初对彩姐的始乱终弃;恨傅清雅对彩姐的暗地践踏;恨凌语橙的诅咒;甚至还恨过吾竞尧没有早一点送我回去。
可在潜意识里,我最恨的是自己。
若非醉酒睡着耽搁了回家的时间,彩姐怎么会迎出来等我!
若她没有出门等我,便不会遭到横祸。
其实我才是元凶。
因为心存愧疚,也因为仇怨未报,出国之前我都没有勇气去看彩姐。
此刻,薰衣草和葡萄酒犹如引信,爆燃了我的内心。
听了我的话,吾竞尧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发动车子,掉头。
不过,没有回住处。
一个小时后,他把车子开到了海边。
他先下了车,去后备箱拿了些东西,然后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可是我不想动。
郁结的情绪使人发懒。
“下车走走,保证你会好过许多。”他强行揽住我的腰,把我抱下了车。
地中海式气候造就了蒙彼利埃这座阳光之城的温暖氛围,三月初的午后,竟有接近二十度。
所以,即便海风在吹,也没觉得冷。
吾竞尧牵着我的手,走下海堤,来至沙滩上。
这里地广人稀,只在很远的地方有两个大人带着孩子嬉戏玩闹。
相对安静,适合冥想。
我正发呆的时候,男人已经支好了帐篷、铺好了防潮垫。
随后,我被抱了进去。
帐篷敞口处面向大海,躺在里面就能看见海天相接的地方。
我的头枕着他的手臂,静静听着海浪淘沙的声音,缓缓荡涤着内心的伤痛。
“丫头,你不能把你妈妈的死算在自己头上。”良久,他开口说道。
不想提这件事,我闭上眼睛,把脸颊埋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