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在北京的话,或许可以走读,吃的也可以好一点。”
“这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问题了。她在北京,生活上虽然更优越一些,可管着她的人也多。所以才会想要考外地的大学,自由一点,嘴巴虽然委曲一点,耳根子可是清静了不少。像这次安胎也是,家里亲戚朋友太多,关心的多了她也嫌烦,就跑来这里了。”
“也是,整天有人在耳朵边唠叨,确实也挺烦人的。”蓝希音话是这么说,倒也有些羡慕段雯珊,至少有那么多人在那里关心她。她回忆自己当年怀孕的时候,因为父母不在身边,什么事情都要依靠穆萧声,总是觉得处处不方便。
后来,这个本就是意外的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或许冥冥之中已有注定。她当时那样的情况,独自一人带个孩子,会有多辛苦是可想而知的。虽然对于老天爷的这种安排,她并不感激。
望着玻璃外浓重的夜色,蓝希音随口问道:“你呢,也受不了家里人的唠叨,才离开北京的?”
“倒也不至于,如果你把那些唠叨当作一首比较难以入耳的歌来听的话,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教官就总说些让人恼火的话,据说是为了刺激我们,鼓舞士气。后来我们都学着当他在唱山歌,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部队,你当过兵吗?”蓝希音一下子就好奇了起来。
“嗯,当过几年,混不下去了,就转业了。”
他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蓝希音心里明白,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段轻寒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部队里混不下去而转业。而且,他年纪也不大,如果在部队的话,应该还处于被培养的时期,前途是远大的,以他家的背景来说,他应该可以在部队里混得如鱼得水。
蓝希音本能地想要问个清楚,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改口道:“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你要是在部队的话,这样的餐厅,未必消费得起呢。”
“也是,人活在这世上,总该有所得,也有所失。什么都想要,未免太贪心了。你这样不争不抢的性格不错,难怪倪椿嵯不丁!
听到这话,蓝希音不由脸一红,脱口而出道:“我和他没关系,别误会。”
“嗯,看得出来,你大约还不怎么喜欢他。不过作为他的朋友,我也明白,他挺喜欢你的。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谈过恋爱,原来一颗心早就系在你的身上了,难怪。”
他最后的“难怪”两个字,听在蓝希音的耳朵里,总觉得有点刺耳。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希望别人把她和倪戳翟谝黄稹u庵盅岫竦母芯酰踔脸龊跛囊饬稀
因为这个话题,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段轻寒似乎感觉到了蓝希音心中的不快。这种意外的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有点欣喜。事实上,他刚刚在谈到倪吹氖焙颍约憾济涣粢獾剑锲锼坪跫性恿思阜炙嵛抖@断r舳运涣私猓挥刑隼础r腔桓龆运冉鲜煜さ娜耍热缒孪羯热缒矗欢t欢渚吞隼戳恕
认识到这一点后,那天晚上后半顿饭,段轻寒非常识相,再也没有提过倪吹拿帧a礁鋈讼谐读艘恍┍鸬氖虑椋吻岷踔聊训玫睾退牧思妇渚永锏氖虑椤r溃源幼抵螅驮倜欢匀颂崞鸸永锏氖虑椋鞘撬且淅镒蠲篮玫氖惫猓缫岩蝗ゲ桓捶盗恕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近九点。时间过得很快,他们走出餐厅去搭电梯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下去的电梯和上来的不是同一部,那里面没有工作人员,段轻寒和蓝希音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总觉得气氛比那天在段家的厨房里,来得更为尴尬。
电梯下降得很快,他们这一层是80层,一进去,才按了个键,电梯门一合上,屏幕上的数字就飞快地变化着。
当到达差不多六十多层的时候,电梯突然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蓝希音是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电梯晃了下?”
她的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就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感觉就像被装在一个巨大的铁皮罐子里,被人用脚猛踢了一下。
电梯里的灯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明一暗,而是一直刺眼地在面前晃着。蓝希音一个站不稳,只觉得身体随着电梯迅速往下坠去。她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搂在了怀里。
眼前瞬间暗了下来,她只感觉到,鼻子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那是段轻寒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