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源庄中一片寂静。
白俅背着身子站在那一动不动,带着凉意的晨风轻拂进来,吹动他身上白色的衣衫,微沉了下眉。这时,白俅突然转过头来,神色很是严肃的对着魑魅魍魉吩咐道:“东魑西魅,你们明日到耀王府中,想来耀王这些日子是会闷的慌了,你们便同他周旋好了。若是他问起我,就说我回了百草堂。南魍北魉,你们立即收拾好东西,回百草堂中,魉易成我的模样,留守在百草堂。至于冬晨他们我会留下来为你们所用,放三发赤焰,把她们召回吧。想来她们在外面玩的也够了。”
东魑同南魍北魉都微微的怔了怔。疑惑的看向西魅,西魅见他们看向自己,姣美的唇突然勾了勾,美眸中有丝冰冷的讥诮闪过,淡淡的飘下一句:“有人破不及待的想要回水国受管教了,我们何须理他。算了就留得我们自己好好在风国闹吧”
听到这,三人了然的看了眼白俅,整齐一致的对着白俅答道:“是”
“你们在风国多加小心,我随湖殿下先行回水国了。”白俅望着那个西魅愤然离去的模样,秀气的眉微微蹙起,眸光微闪,眼中有说不出的忧郁。这之前明明不是这般模样,你这是做给谁看呢。西魅
络阳大道,一辆马车疾驰于荒郊野外,崎岖不平的山路将车身颠簸得颤抖不堪,疏影婆娑,阳光斜透进窗上的青纱,映落一片暗青色的影。
林间鹄鸟惊起,怪叫声声,扑楞着羽翅飞上半空,有种阴寒之气弥漫。
车夫木然地驾着车,手中的马鞭一记记重重甩落在马背上,双眸黯淡,直直望着前方的路,仿若一具没有意识的人偶般机械地驱使着奔驰的马车。
突然马车顿了下来。
窗上青纱被轻轻撩起,藕荷色的宽袖轻扬,微露出一段纤细的皓腕,指尖莹润,似有星光缭绕其上。
细长的眉微微蹙起,微眯的杏眸,薄薄淡淡,却又清寒冷冽。
马蹄纷踏,重重碾碎了地上零落的枯叶,尘沙在风中飞舞,清清冷冷。
倏忽一道黑影迅速来到车前。
急驰着的骏马蓦地受惊,发出一阵高昂的嘶鸣,前蹄高高抬起,一个直立,马车竟险些被颠翻,而驾车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和动作。
来人抬眸瞥了眼坐在车前一脸木然的人,眼底冷芒闪烁,神色愈发阴沉:“非非,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驾车的人被那突然的冷喝吓了一跳,握着缰绳的手颤了颤,不过片刻却又变得漠然呆滞。
“怎么回事?”一阵清润的嗓音淡淡飘出:“大哥,家书上写着叫我速速回庄,我就只好找人帮我驾车咯”“你的马呢?”语中满是无奈。
“大哥,这样的天,你不会是叫我驾马回来吧。”欧阳非非隔着帘子的是轻快愉悦的声音。
“那你也不该对他用**香啊”来人微皱了皱眉,手起间,只听一道裂帛之声划破寂林,伴着血肉撕裂的沉闷钝声,淡淡的血腥飘淡在空气中。
就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驾车人黯淡的眸渐渐清明,望着身前刺穿自己的长剑,神情中有一丝的迷茫,但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竟有些恍惚地笑了笑。来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对车上女子的行为微微的叹了口气。伸出手点了那人身上的昏睡**,微沉了下脸。对着车上的欧阳非非道:“还不下车”
只见欧阳非非,拉开帘子,秀美的容颜掬着一个大笑脸。对着来人就是一扑,飒然笑道:“大哥,是想我的紧吧,才几月不见怎么就不认得非非了?”
欧阳寻看着自己这个妹妹不由头疼的抚了抚额,淡淡的说道:“你这出来句快半年了,也不给家里稍封信,扰的母亲定要我下山寻你会去。既然到这就快些回去,只是就这么些日子,怎么就对寻常百姓用上药了,要是被爹爹知道了,小心你的皮。”
欧阳非非看着眼前佯装愠怒,但语气中不无宠溺的大哥很是高兴。虽然是家书把自己招回来,但更多的是,那日见到安阳他答应自己,明年的武林盟再见。若是这样,那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会不会让他想到自己,若是这样那比什么都值。于是从离开就开始期待着来年的武林盟,兴致盎然的回到了络阳。
只是这一别,再见却已是沧海桑田